过去了。
“怀信啊,目前的大局,还是应对海族。我们与决明岛,能斗不能破。楼主知道你的委屈,但少卿自己答应了别人的生死挑战,楼主也不能替他反悔。再说,这场决斗是公平的,大家都在见证。且生死本是常事,没道理人家的天骄能死,咱们的天骄就不能死。”
宗门驻地深处的某座大殿中,面容如在光中的崇光真人说道。
他站在堂皇的大殿里,态度和缓。
辜怀信坐在位置上不动,面无表情道:“少卿技不如人,死就死了,没什么应该与不应该。”
他怨气难消。堂堂第一长老崇光真人登门拜访,他连起身相迎都没有。
不过痛失爱徒之下,倒也没人计较他的态度不够尊重。
崇光真人叹了一口气:“谋略、勇力、勤奋、天赋,这些都很重要,但决定一个人能够走多远,还是要看格局。那个姜望刚来岛上,我只觉得他不知天高地厚。然而从迷界到天涯台,面对困难他不退缩,面对挫折他不气馁,面对不公他不抱怨,从不放弃,从不后退。齐国那些名声广阔的天骄我未有见全,但见过的,都不如他。咱们家少卿…”
“我教徒无方。”辜怀信将他的长篇大论打断,抬眼看着他道:“大长老,您特意前来,不会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吧?”
“不是这么说。”崇光真人并不为他的态度生气,只道:“你不可能时时刻刻拴着他。师父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。你引他登堂入室,他的人生最终还是要靠自己。走到今时今日,是他的选择。你已经做到你能做到的,宗门也做到了宗门能做到的。老夫虚长些年月,只是想劝你…不必为此积怨。”
沉都古剑对峙覆军指虎,不能说宗门什么也没做。
不然姜梦熊完全可以拿他干扰决斗为借口,给他一个深刻教训。
辜怀信当然知道这一点。
但他必须要表现出怨气,且必须表现得难以消解——虽然这手段上不得台面,可当此之时,却必要为之。
季少卿一死,他这一系,年轻一辈已无扛鼎者。
本来跃升第三长老就失败,再经这一遭,打击堪称巨大。
他必须要让宗门顾虑他的情绪,为他填补损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