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再怎么没落。
柳应麒也是柳家之主,当代宣怀伯。
他亲至酒楼来迎晏抚,这已经不能说是极尽礼遇了,这已经超过了“礼遇”的范畴。
破了格了!
晏抚绝没有仗着晏家的权势而倨傲,相反,在远远见到柳应麒的身影出现时,他就赶紧站了起来,急步往前迎。
“柳伯父,您真是折煞晚辈了!”
姜望作为晏抚同辈的朋友,自然也是跟着起身,不肯端坐。
柳应麒哈哈一笑,老远就伸出手来,大步走至近前,牢牢抓住了晏抚的手:“贤侄,今天怎么得空前来?”
好像已经全然不记得,晏抚上回亲自来退亲时的难堪。
一边亲热握着晏抚的手,一边转头又看向姜望:“这位是?”
晏抚顺势把手抽了出来,引见道:“这位是我好友,姜望。”
在如今之齐国,不需别的介绍,姜望二字足矣。
姜望更不会傲慢,主动礼道:“见过宣怀伯。”
“原来是姜青羊!真是闻名不如见面,见面远胜闻名!”柳应麒的表情又惊又喜:“风采照人,风姿卓绝啊!”
姜望与晏抚不着痕迹地对了一下眼神。
看来自晏抚亲自退亲之后,柳应麒这一脉的日子更不好过了…
光看柳应麒出行,提前开道,属下清场,又有卫士巡街,排场大得吓人。
但什么样的人,才需要这些外在的排场来撑场面?
譬如重玄褚良,他哪怕独身一人,随便往哪个地方一坐,会有谁敢不重视他吗?
而且柳应麒搞这么大阵仗,却只是来迎接晏抚这样一个晚辈而已。
晏家再怎么势大。
晏抚也只是一个晚辈。
柳应麒这样来迎,不会让晏抚觉得自己被尊重,只会让他感受到压力——沉重的,道德层面的压力。看啊,你把我们害成了什么样。我堂堂宣怀伯,现在要这样巴结人。
姜望不由得想,会不会这就是柳应麒的目的?
“些许薄名,不值一提。”姜望并不擅长应付这种场合,但想来晏抚更难面对,故而还是主动道:“伯爷,您太隆重了。我和晏抚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