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手中的这枚护身符,还在提醒这段经历的真实性。
现世何其博大,世间奇人何其多。
姜望看了看手里的护身符,翻手将它收起,什么也没有再说。
轻轻揉了揉焰照的脖颈,这赤红马儿便自觉往前,在喧哗的临淄城里,落蹄轻灵,踏向远处。
鬃毛在风中,如火飘摇。
当姜望驾马来到“义”字门外时,林有邪已经在这里等了很有一阵。
“姜大人,你来晚了。”她看着姜望说。
语气和表情,都很疏离。
与林有邪约好半个时辰之后会合,回府倒是没有花多少时间,主要是路上被讹了许久。
姜望自知理亏,从储物匣中取出画轴来,直接转入正题:“闲话少说,林捕头,这是黄以行死后的情景画像,你不妨先瞧一瞧,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。”
“我已经看过了。”林有邪道。
姜望:…
好家伙,我真就只是挂个名是吧?
但姜大人如今也是有些历练的,非常自然地笑了笑:“那不知林捕头可有什么线索,要与我交流一二?”
他自己是很认真地研究过这幅画的,正好有些收获,要杀杀这青牌世家传入的锐气。
林有邪沉默了一会,然后道:“您知道吗?画师记录现场,呈现细节,只能呈现出其人所看到的细节。”
“当然知道。”姜望皱起眉来:“这有什么问题?”
“除非是我自己画的,否则我只能亲眼观察过现场后,才能确定得到了什么线索。在此之前的任何判断,都有被人影响的可能,会有先入为主的印象。优秀的青牌不会做此选。”她看了一眼姜望:“那副画只能让人了解个大概情况。”
我看人家画得很细节,未必就比你不如。眼睛还很传神呢!姜望在心里默默地道。
面上则是一笑:“那咱们出发吧。”
腿上轻轻一磕,焰照便如离弦之箭,顷刻驰于官道上,像一道流动的火线。
林有邪赶紧拔地飞起,飞在焰照旁边。
焰照自是天下良驹,在一望无际的官道上疾驰。林有邪的飞行速度虽然不慢,却也要勉力才能跟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