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伤的日子里,每天都咬牙切齿地不说话。
帷帐永远挂在银钩上,除了喝药的时候,两个人永远有距离。
那种距离,绝不仅仅存在于这个房间里,绝不止于床边到茶桌的五步半距离。
又是一个夜晚——姜望并不知道是哪一天,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,而又没有办法跟其他人交流。
若从醒的那天算起,喝药是喝足了五天的。
妙玉像之前的每天一样,在夜色深沉的时候,推门走了进来。还是穿着青灰色的僧衣,用僧帽裹着长发,用菩提面具遮住脸。
姜望只是听着脚步声,便大概能勾勒出那副模样。
他此生从未有过这样久的无力状态,每天只能僵卧在床上,缓慢地搬运道元、默默滋养身体,等待它好转。
无法修行,没有余力探索内府,就算在心里研究道术,也不能耗费心力过甚,思考一阵,就得歇一阵。
此外,就是听着那脚步声,渐远又渐近了。
说起来,这应该是他最长的一段“休息”时间。以往不管什么时候,他都不曾懈怠过修行,但现在碍于身体状态,只能断断续续地搬运道元、琢磨道术,而做不了更多。
有大段的时间睡觉,大段的时间发呆。
他睡的时候昏昏沉沉,发呆的时候,信马由缰。
妙玉走进屋子里来,照例是先点了一盏灯。这青铜灯里,是用琵桑树脂熬的灯油,惯有安神定心之用,尤其适用于卧病在床之人。
一豆灯火,柔和地亮了满屋。
她从储物匣里,依次取出三碗熬好的药,用一根拟身草,挨个检查了一遍。
拟身草是医道珍品,有着非常神奇的效果。在沾染病人的气息之后,就会拟化病人的身体状态,一般是用来帮病人试药,可以最大程度上反应病人服药后的状态。
拟身草表现的状态很好,今天的药,又配得很合适,妙玉平静地将它收起。
用元力稍稍调整了一下药温之后,又取出一个木托盘,托着这三碗卖相很是难看的药,往床边走去——一碗五颜六色十分复杂、一碗惨绿有荧光、一碗漆黑如墨。
她看了看稀奇古怪的它们,忽然想起来,当初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