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想锦衣玉食,安享荣华,不要把脑袋挂在腰带上,还要在这里淋雨!可是能成么?”小卒嘻嘻一笑:“哎呀,别生气,我是怕你们记错了。毕竟局势这么乱,你们又东一拨,西一拨的。”青砖沉下脸来:“爹生妈养的地方,谁能记错?我们吃了败仗,但也是尽了力。不要拿我们做耍子!”重玄胜作为一军主将,这时也扭过头去看他。骤雨打肥肉,那双小眼睛,很见了一丝战场上的凶气。
“我去复命了!”守关小卒拿住了令印,赶紧往回跑。军靴踏泥地,踩得浊水飞溅,真真让人有凉意。城楼上,那将领模样的人,又隔空喊道:“奉隶府的兄弟们,且再等一等!”重玄胜抹了一把脸,喊声道:“雨太大了,咱们这么多人,现在入关也不方便。我理解你们的难处,好兄弟,能不能先送些帐篷下来,好让我麾下弟兄有个遮雨的地方?我皮糙肉厚不打紧,但不少战场上受了伤的弟兄,已是淋不得了!”他意识到至今还没露面的那位呼阳关守将,名叫触说的,是一个非常难缠的人。比起锡明城那位守将的谨慎程度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呼阳关今天是无论如何,都不会放他们进去了。就算放进去,也必然是驾刀对弩的监督,反是容易叫人看出问题。故而他索性主动提出不入关,帮助呼阳关守将消解警惕心理——我军队都不进城,能有什么企图?城楼上静默了一会儿,大概是在请示什么人,很快有声音回道:“没问题!”若是在寻常时间,两府传讯法阵一沟通,问问奉隶那边,有没有这个姓张的人,两相一对,自是无所遁形。但战争时期传讯法阵的隔绝,就给了重玄胜伪装的机会。除非会洺府这边还紧急派人去奉隶查问——且不说会不会这样做,便是这样做了,来回一趟,该做的事情也早就做完了。
令印的勘验不需要太多时间,且重玄胜拿出来的都是真实的信物,自是没有问题。不多时,城门大开,数十辆马车载着帐篷等物资,在一彪骑军的护送下出来——护城大阵并没有关闭。这支出自奉隶府的败军,也沉默地等在雨里。车队很快近前,领头的骑军将领,是一员着装鲜亮的年轻小将。姜望看得清楚,这家伙分明就是先前那个跑过来拿令印的守关小卒!这时候不过洗了一把脸,换了一身衣服,从束发里扯出了两缕龙须刘海。偏偏还装作第一次见到他们似的,老远就对重玄胜招呼道:“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