业,喃喃说着,而后拔高了音量,歇斯底里起来:“想都别想,我不会道歉!
卖国贼该骂!我还要骂!薛汝石你这个狗一“
“你可以不道歉!”重玄胜用更宏大的声音将他的骂声压住,极其凶狠地道:“你也可以在我破城之前自杀,免于受苦!但你们广平侯府有多少人?是不是人人都来得及自杀?贵邑城破之时,我部将所受的侮辱,我以重玄之家名立誓,必为他讨还!“
薛汝石站在重玄胜的身后,一时无声。
他当然知道,重玄胜的这番姿态,是作秀的成分居多,可心里仍是不可避免地被触动了。
他不过阳陵侯府的旁支,沾亲带故都是攀附,说真的,有多少人会在乎他的尊严呢?
虽然他从来都瞧不起郦子业,但平时在郦子业面前,还不是得笑脸相迎?
他爱惜名声,勤恳做事,苦心经营多年,才有入主岱城的一天。一无所成的郦子业,却是因为无能,
才不得不成为寿安城之主!
郦子业本心里,又何曾瞧得起他过?
重玄胜却是切实地在维护他的尊严,极其霸道地为他撑腰。
无论出发点是什么…
此举的确抹去了他的悔愧,削减了他的羞惭。
不远处,被骂得垂头丧气的新荣营士卒们,也不自觉地直起了腰杆。极其微妙的,产生了对“齐人“
这个身份的认同。
而此刻在城楼上咬牙切齿的郦子业,心情自是截然不同。
他想要大骂齐狗,他爹是广平侯,有何惧之!
可对方抬出来的,是重玄之家名!
那个出过重玄明图,出过重玄褚良的重玄家。
尤其凶屠的名号,在夏地是可止小儿夜啼的存在。
他如何敢说,老子不怕,有种你就杀我全家?
姓重玄的人,怎么不能杀他全家!
他咬着牙却不能出声,他攥着恨,却也无法回避惊恐。
重玄胜对人心的把握,实在堪称绝妙,每一句都落在关键处,轻易就击溃了郦子业的心理防线,同时又完成了对新荣营的进一步同化。
城楼上,袁振终于意识到,一切都不能够再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