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给两个人说话的机会,便独自转身下了高台。手按长剑,专心地巡视起考场来。
苏观瀛和师明珵想要说得他哑口无言,绝对不算难事,想要说服他,大概也有很多法子…且他先前在总督府就已经见识过。
因而他索性不给这两位说话的机会,以示自己不争刑权的决心。
高台上苏观瀛与师明珵对视一眼,彼此都有些惊讶。
掌握整个南疆的刑权,这是何等权柄?可以借势组建起何等庞然的势力?又能够借此高位,获得多么大的官道助益?
不夸张地说,整个大齐的官员,没有一个不眼热。
武安侯今时今日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,可一直都是挂虚职无实权,明面上的高职,也还就是一个三品金瓜武士。这么好的掌握实权的机会,竟然不把握?
在姜望这次来南夏之前,他们都与姜望没有什么接触。对这位新起军功侯的了解多是听闻,道听途说总有不同,人们口中的绝世天骄形象,也总有几分传奇色彩,难免失真。
两人是都没有想过姜望会拒绝的。
以为就如之前在南夏总督府一样,是要推让几次,才肯应下。
竟是真的这么坚决吗?
武安侯是有如此自信,完全不依靠官道,也能冲击超凡绝巅?
在对方的眼神里,他们看到了同样的信息——他们都需要重新认识这位年轻的侯爷。
于是各自都没有再出声。
对于姜望来说,这个选择并不困难。
无非是问自己一个问题——
你姜望到底走的是一条什么路?
问完也就有了答案。
今日拿刑权,明日要不要争南夏总督?后日要不要争相权?
官道越走越远,越涉越深。
自有官道以来,人道洪流的确汹涌,借势成道者不知凡几。可能够走出最后一步的,又有几人?
做一个名相、名帅,并不比修行轻松。
要了身前事,全身后名,自古以来,能做到的人也不多。
于旁人或许是康庄大道,于姜望自己,却非良途。
同意主持南疆官考,是他的确想做一点实事,且认为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