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,那连接两方政治势力的桥梁,便已是断了…
虽说两方政治势力的合作,不会这么简单就崩溃。但鲍仲清的死,无疑会让亲自去参加那场婚礼的宋遥非常不满。
鲍仲清是不是一定要死?
如果说鲍仲清的结局早就注定,那么那场婚礼的意义何在?他宋遥去站台的意义何在?
就只是为了让鲍仲清安心生儿子吗?
一个门生的女儿,区区苗玉枝的幸福,倒也不是不能牺牲,但有没有必要让他宋遥宋真人亲自送上门去?
这对宋遥的颜面,是一种伤害。
重玄胜在私下里曾有论断,认为朔方伯鲍易肯定要在家族利益上有所割让,才能够予以挽救。他还想着能不能跟着一起吃上两口,毕竟他也是亲自去祭奠过鲍仲清的‘鲍世子生前好友’,混个饭吃理所应当…
但朔方伯府实际上的动作却是一直没见着,宋遥这边也风平浪静。
重玄胜猜测鲍易的解决办法,可能是以个人形式展开,涉及的是洞真层次的隐秘…还愤愤不平了许久,直呼鲍家伯父太浪费资源,宋真人没那么难哄。
不过姜望最没有想到的是,此前没有什么交集的宋遥,迎到他的第一句话,是讨论长济水寨的这“长济”二字。
长济水寨横跨于淄河上游,结构上木石并用,辅以铸铁,整体风格雄伟磅礴,远远望去,如一头凶悍巨兽,俨然有吞海之气魄。
彼时的宋遥,就立在水寨门外,仰看那竖匾上如龙蛇游下的“长济”二字。
“武安侯可知,这两字是何人所书?”他如此问道。
姜望当然不知道,老老实实地道:“请恕姜望孤陋寡闻…连这长济水寨都是第一次来,这个名字也是第一次听说。”
“青石宫里那位。”
宋遥的声音是如此平静,轻巧。
轻巧得像是在教姜望怎么读“长济”这两个字。
但在姜望耳中,却不啻于惊雷炸响。
他抬眼看向水寨上方,戒备森严的水师将士正在往来巡视。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,也许的确什么都没有听到。
姜望便也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,离开小舟,继续迈步往水寨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