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窟内看飞雪,仿佛薄帘一挂。
草绳提鱼的许象干,载雪而来。
“照师姐·····”他声音低落,很有些伤心地道:“我要······离开一段时间。”
照无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,只道:“好。”
这天碑雪岭压制一切神通道术,冷寂孤清,霜刀割魂,确然是个苦地。许象干受不了想要离开,也是情理中的事情。
只不必做此小儿女情态。这也值得掉眼泪?
许象干有心往照师姐的怀里扑一扑,赚回一点温暖,但看到照无颜的眼睛,便不敢造次。
低着头往里走:“我先给师姐把这条鱼煮了。”
照无颜本要说“不用”,但又觉得,这声也不用说。
道途漫长,有些纠葛实无必要。
只是看着眼泪汪汪的子舒,她忍不住叹了口气:“我以为多大的事情,他走他的,你哭什么?”
“呜呜呜····”子舒本已止住的哭声,忽地又放大了,一头钻进照无颜的怀里,抽噎着道:“姜青羊在妖界出事了!”
照无颜愣了愣,这才知晓许象干和子舒难过的因由。
她知道,子舒对姜望并非男女之情,更多是一种崇拜。无论天涯台杀季少卿,还是观河台夺魁,她和子舒都在场。那样的姜望,的确光芒耀眼。就连她都有几分敬佩,又何况心思纯净的子舒呢?
年少时划过天穹的流星,总会引得少男少女久久驻足仰望。知闻偶像陨落,也难怪这丫头哭得稀里哗啦的。
倒是许象干和姜望,一直情谊颇深。他的难过,也不该只用一句脆弱来描述。
心里轻叹着,照无颜抚了抚子舒的长发,轻声道:“自来英才遭天妒,古今非独姜望一人。制少他灿烂过,未有虚度这一生,你说呢?”
子舒呜呜呜地哭:“我倒情愿他虚度呢,跟我去龙门虚度·照无颜欲言又止。
这时候许象干已经从里间走出来,低垂着眼眸:“照师姐,鱼在锅里,你们等会记得喝汤。”
“你打算去哪里?”照无颜想了想,终是问道。许象干有些惊讶,在难过之中又蹦出了一点欢喜。须知照师姐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