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万大军往界河处集结,是愤怒而急促。此刻缓慢后撤,却只有憋屈一词。
恨有界河横路,空握大军,难以显武。
恨无强者能当姜望一剑,连个大军过河的时间都抢不出来。
恨那鱼广渊,徒有其表,空具骄名!
姜望一手提剑,一手执链,静静地站在界河这一边,目送海族大军后撤。
他不满足什么一夫当关,也不在意什么一人退万军。
他想的很简单,他只是要尽他所能,解决他惹出来的麻烦。无论这个麻烦是一个王爵,还是一支军队。
界河难渡。
他很早就有感受。
他对这四个字的深刻理解,是和那个名为褚密的男人一起。
其人早已碎入界河中。
倘若在天有灵,得见因其而活的这个人,今日三渡界河逼退五万海族大军——不知能否告慰!
记忆里的星桥,好像已经非常遥远了。
界河里飞碎的规则洪流,仍然璀璨鲜艳。
具备非凡瞳术的死玄王,在战略性暂且撤军的同时,牢牢关注着界河这边的情况。
但见得人族年轻的国侯用一条锁链拖着他们海族的天骄,孤身提剑,自往远处走。并没有想象中的意气风发,张扬狂妄。
其人其影,意甚凋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