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座伟大皇朝的宫殿群之前,也显得如此渺小。
楼高十二重,皇城深似海啊!
“来者何人?”深邃的楼洞里,有威严的宣声。
姜望站在太乙天白玉铺就的广场上,朗声道:“齐武安侯姜望,求见天子!”
楼洞里的声音缓了一下才响起来:“侯爷请稍候,末将这就去禀报。”
姜望道了声“无妨”,便站定在宫门前。櫂 广场空荡,人影孤单。
这一等,就是足足两个时辰。
等到天色已暮,浩荡无边的天穹仿佛正垂落,身着内官服的韩令,才走出宫门外,走到了姜望面前。
巨大的宫门楼像一个吞噬一切的怪兽巨口。
姜望和韩令都在它面前岌岌可危。
在这座被阴影覆盖着的、拥有着伟大历史、吞没了不知多少故事的宫殿前,越显眼,越危险。无论是内官之首的红色内官服,还是武安侯的青衫。
“武安侯喝酒了?”韩令问。櫂 “来的路上,同九皇子喝了一杯。”姜望答。
韩令点了点头,才道:“回去吧,天子不想见你。”
这是姜望入齐以来,第一次听到这句“天子不想见你”,第一次觐见天子失败!
甚至于往常每次归齐,天子都是第一时间召见他。他想推都推不掉。
这句“不想见你”,说轻又太轻,说重又太重。
但姜望只是一拱手:“有劳韩总管代禀天子——臣姜望身为三品金瓜武士,觍受俸禄,从来未有履职。今请宿卫天子,还望准许!”
韩令定定地看了他一眼,转身又走进了幽深的宫门楼中。只留下一句,“稍候。”櫂 大红之衣如夜鬼。
在这样的夜晚,看着他的背影,姜望想起了烛岁。
那位大齐帝国的守夜人,仅剩三尊夜游神存世,已经断绝前路,只等寿尽。不知此刻还在巡夜否?
守夜一千年,更深漏断夜何长!
又等了约莫半刻,韩令再次走出宫门,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道:“陛下说了,宫中不缺宿卫。武安侯自由惯了,想做什么,不必先禀。”
他往前半步,小声道:“夜深了,侯爷还是回去歇着吧,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