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令虎视眈眈地瞧着姜望,大有一言不合就上去强搜储物匣的架势。
但天子只是道:“不要再称臣了。”
那雄括万事的声音略略拔高:“武安侯姜望,罪在大不敬!今夺其爵,削其职,收其封地,贬为庶民,逐出齐土!韩令,你督行此事。”悽 姜望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已经和韩令一起出现在得鹿宫外,而面前宫门深掩。
他对着宫门再次深深行了一礼:“惟愿陛下保重圣体,千秋鼎盛!”
而后起身,就以这伤躯残褛,径往宫外走。
肩负驱逐庶民姜望之责的韩令,赶紧跟上,伸手一搭,便替他弥补气血、修复了如意仙衣。
身为大齐宫城内官之首,他对姜望并无个人好恶。爱憎皆同于天子。
此刻随着姜望往宫外走,明里暗里的视线都被他遮挡。
两人都无言语,直至走出了宫城——悽 宫城外,是乌泱泱的人!
此处向来是空空荡荡的广场,不允设食肆酒坊,不许叫卖聚集,何曾聚拢过这样多的人?
这么多人聚在一起,却缄而无声,显示了良好的纪律性。很显然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军人。
人群中有许多熟悉的面孔,叫姜望不由得驻足。
他驻足在这阊闾门外,整理心情,笑了一笑:“诸位于此就朝食乎?”
现在是辰时,亦即“朝食”之时,很多人都在这个时候起床吃早饭。
曾经的武安侯算是和他曾经的部下打了个招呼。悽 但面前的人群沉默不言语。
仿佛可以用这沉默将他留下。
姜望驻足了片刻,又往前走。韩令便沉默地跟在他身后。
人群也沉默地让出一条道路来。
姜望慢慢地走在人群中,视线的重量他早知道,视线的重量他已承担。
他的坚决,就在这沉默中传递。
忽然有一个汉子单膝跪地,拦在身前,仰头看着姜望,面容悲戚:“侯爷!您还记得我吗?在夏国岷西走廊,您救过我!您…为什么要离开啊?”悽 姜望看着他,其实对救他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印象,但这张脸的确是相熟的,曾在夏地追随他作战。
岷西走廊那一次,弋国大将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