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的嘴唇里飘出来,她恹恹的声音倒有一种矛盾的魅力:「有时候我在想,你究竟有什么魅力,能让那么多人都那么信任你?」
姜望只道:「看来十一殿下上一次,并未掘断你们的根。你们对齐国仍然有很深的了解。」
就像他不回答赵子的问题一样,赵子也不理会他的试探,只自顾道:「在那种举国视你为英雄,贩夫走卒皆以你为骄傲,未来清晰可见的情况上,你为什么还如此坚决地离齐呢?我只想得到一个理由——你要做的事情,一定是你在齐国的位置上不能做的事情。甚至于,它会违背齐国的根本利益。」
这天底下的聪明人,何其多也!
姜望面色无波:「我的道不在彼处罢了。」
赵子显然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,完全不理会姜望的辩解:「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——平等国能够给你什么?你在齐国不能、不方便做的事情,我们平等国可以肆无忌惮。如此条件,够不够现实?」
姜望平静地道:「我没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。此心所求,唯道而已。」
他一定要杀死庄高羡,但绝不会以委身平等国为代价。
为了获得向庄高羡拔剑的自由,他可以放下一切名位,放下努力赢得的所有,但从来有放不下的底线。
不然当初在兀魇都山脉,他大可以一念成魔,去学七恨魔功,叫天底下这些对他喊打喊杀的人来看看,何为通魔,何为当世真魔!
平等国几乎人人都有理想,但也几乎都不存在什么底线。从接触他们开始到现在,他们做的所有事情,好像都只是在制造混乱——要实现改变世界这样的妄想,首先当然要打破现世秩序。这个过程必然是血流成河。
而他们从来不会问,他们想要创造的新世界,究竟有没有人愿意去生活。
「我现在有点生气。」赵子说。
「那您消消气。」姜望说。
「还记得上次见面我跟你说的什么吗?」赵子问。
不等姜望回答,她 已突然出手,一指平削!
姜望的满头黑发,顿时被削平,头顶上是光秃秃的一层。
「不许长出来。」赵子如是说。
姜望一动不动,只是平静地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