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铎低调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帐中气氛是如此肃冷。
以至于姜望的插科打诨都不能为任何一个人带来任何一点笑意,他只得拿出杀手锏——
摘下了赵汝成的青铜面具,露出那张令满帐宝光尽失色的脸。
然后把自家小五往前一推。
“这厮要当面向殿下认罪,殿下不妨听他几句,就当消遣!”
赵汝成被推得往前踉跄几步,正好停在帐中,在那宣于帐顶的宝珠之下,勉强站稳。容光沐于珠光中。
他的神情憔悴,寸发凌乱,那一双多情的桃花眼,忧愁而深情地往前看。
所谓“最怕美人忧思,我见犹怜!”
这从病床上被绑起来的赵汝成,比平时还更让人心动几分。
王座旁边的侍女眼睛都直了。
王座前的武士也一时心神受慑,忍不住暗自赞叹。
但王座上的赫连云云面无表情,眼神淡漠。
赵汝成被推到前面来,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。
一般到他抬起眼眸,深情凝望的这一步,一切风波就应当都已经平息。
从来没有女人能在他的眸光下心坚如铁。
今天着实例外!
在某个瞬间,耳朵有针扎般的疼痛,他晃过神来,知道这是姜三哥的提醒。
便轻咳一声,深情凝望王座上的赫连云云:“我留给殿下的信,殿下看了么。”
赫连云云淡声道:“看了,文辞优美,情感真挚。孤很动容。”
“…我留的是一张空白信纸。”
赫连云云的眼神淡漠:“那你打算让孤看什么?”
赵汝成露出让人怜惜的、受伤的表情,饱含深情地说道:“这封信的意思是——‘一切尽在不言中’,我以为殿下会懂我。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必多言。”
“赵汝成啊赵汝成。”赫连云云摇头冷笑:“当孤是什么人?去大狱里哄别的女人去吧。来呀,拖下去——”
“慢着!”赵汝成大喝一声,愤慨地道:“什么别的女人?这些年在牧国,我眼中哪有别的女人?你赫连云云说这句话,难道不亏心吗?!”
“是啊,你眼中没有别的女人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