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周身混洞一片,在这一刻摆脱了所有人的锁定,而专注那高冠博带的身影。
几位大宗师里,他赫然要先杀吴病已!
绝巅寿尽一万年,他便以万年生死为劫,镇压时空,不使吴病已走脱,而拳覆苍穹!
这是危急的时刻。
吴病已若死,赤州鼎顷刻解脱。
不断寻回力量的孟天海,已经强横到这种地步,若再手持赤州鼎,战力几乎不能想象。
但就在这个时候,潮声呼啸,雷音彻世。
整个无根世界发生惊变!
那种涉及伟大的权柄更易,让每个能够捕捉规则的存在都被触动。
但无论是直面危险的吴病已,还是又杀回来的司玉安、宋菩提,都表现得过于平静。
陈朴的声音响起来,回荡于祸水高穹,竟如醒世之钟:“结束了!”
这三个字,仿佛就代表结束本身。
钟声响,局已终。
孟天海在仿佛永无止境的追杀中,蓦然回身,他看到——
高空的茫茫云海已散尽,河面的无穷梦境都流散。
只有一支被无数字符覆盖的巨大莲蓬,飞出血河,落向学海中。
在云梦舟云山梦海的隐蔽下,在几位大宗师拼死搏杀的遮掩下,在孟天海被葬入刑律之棺时…学海已经完成了对血莲的掠夺!
那是孟天海的超脱梦!
是他持续了五万四千年的开辟大世界的伟大理想!
就此一朝脱手,不复孟姓。
他本该惊惧,本该痛楚,本该怒不可遏。
但他脸上,却是一种异常古怪的表情。在扭曲的五官下,是藏也藏不住的…欢喜。
真源火界之中的所有人,都只可等待命运。
季貍还在雪探花的看顾下,笔算不停,那一卷长幅,已然折叠如山,若是铺开来,足可延展数千里。
她完全是着了魔,算得天昏地暗,神鬼不知。若非陈朴早先出手补足她神识,又有那株青松荫庇,她早就心力耗竭而死。
但在这种触及“天下第一名局”的一刻不止的计算中,她的收获亦是庞巨。
也许是天意的拨弄,也许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