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袋捧在手里,细细观摩布织纹路:“师父,这个剑袋如此别致,一定值不老少钱吧?”
姜望摆了摆手:“你廉雀师伯擦炉子的布,顺手给你裹了一下。凑合用吧,这不包得挺好。”
褚幺是个乐天派:“师父,我懂,绝世的宝剑,无鞘可以藏锋。您二位用这块破布包着它,是想告诉我宝物自晦的道理,教我低调做人!”
“倒也没有想这么多。”姜望挠了挠头:“因为这柄剑也是用边角料做的,所以用边角料包一下…很合理吧?”
“哈哈哈!”褚幺大笑三声:“师父你唬不着我。”
“我褚幺,今日亦得名剑!”他将这破布一扯:“出来吧,天下第三名剑!”
出现在他手中的,是一柄灰不溜秋的连鞘剑。说它是剑,可能有些屈才了。它的外形像是一根大铁棍,剑柄凹凸不平,起伏得没有半点规律,像是那种根本没有怎么锻打过的铁条。
褚幺一时沉默。
这副样子…这才像是廉雀师伯铸的剑啊。这个外观才匹配上了!
祝唯我在一旁饶有兴致地问:“你刚刚为什么说是天下第三名剑?”
褚幺没什么激情地道:“第一是长相思,第二是照雪惊鸿,第三…”
他的沮丧来得快去得更快,一瞬间又斗志满满:“君子在身不在器,第三是我褚幺的剑!”
“哦?是吗?”白掌柜和善地看着他,似不经意地露出腰间彗尾剑。
褚幺的气势弱下来:“要不第四?”
连玉婵咳嗽了一声。
褚幺哭丧着脸:“第五也行。”
姜望满意地点了点头:“自古以来,没有哪个人是因为拥有宝剑而被传唱,只有那些名剑,因为它们的主人,而留名青史。褚幺,不打算拔出你这柄天下第五的名剑,看看它的锋芒吗?”
褚幺一瞬间又来了精神,就知道还有惊喜,好调皮的师父!
他一手抓住剑鞘,一手握住剑柄,模仿师父横拉一线剑潮的英姿,仓啷啷拔出——
一根破铁条。
剑锋瞧不着,剑脊很崎岖,剑纹不曾见,剑尖根本都不尖。
铁棒一样的剑鞘里面,藏铁条一样的剑,这很合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