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身为太虚阁员的器量,早就被过往的事迹证明。
所以嬴武说,既然他们之间只有芥蒂、没有仇恨,那么合作的基础就存在。因为他们要做的事情,不止是争哪一个人的荣勋,而是如姜望所言,是为人族而战,为神霄定势。
无非是“超凡有责”。
姜望抬起手来,轻轻一按,将篝火彻底按灭,令石洞归于寂黯——风云未至,留薪到尽时。
今日若能平定虞渊,他日神霄开打,人族少死许多儿郎!
幽暗的山洞里,一缕火焰燃起。
废弃的祭坛,被点亮了。
火光摇动阴影,在洞壁上如鬼影跳跃。
一个身披麻袍的人,摇摇晃晃地站定。
从洞口走到这里,他已经跌倒了十三次,又都艰难地爬起来——这具身体,实在是太脆弱,神魂也远未修复过来。他要感受切实的痛苦,还要把握躯壳的承担。
仵官王疼得脸都皱紧了,痛苦地呼吸了一次,但眼中都是愉悦的笑意。
外间的空气,真是新鲜呐!
他双手撑扶着这座废弃祭坛,目光中颇多唏嘘怀念。
真是好久未见这人间…
他被关进中央天牢已经多久来着?
日子数不清。
那段时间过得实在是太苦,那座天牢里的手段,连他这样的变态,都觉得变态。
以至于到现在,他都有些恍惚——我真的逃出来了?
“地藏”的手段,真是高深莫测,以至于他虽然是得益的一方,借之以脱身,却仍然心有惴惴,不能自安。
所以他才会找到这里来。
毕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,他的“朋友”并不多。
他小心地盯着那缕火焰,以特殊的方式、独有的频率,不间断地向其填入神魂力量,直至某个时刻,火焰飘摇,转为碧色。
“嗯?”碧焰里响起声音:“仵官?”
秦广王的咒术密讯,终于联系上了秦广王。或者换个更确切的说法——秦广王终于排除了这次会话的危险,给予应答。
“老大!是我!”尽管不是自己的身体,仵官王脸上还是表现出了发自本心的感动、委屈、亲近,他热泪盈眶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