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国之会上——”
“好了好了,往事不必再提。我要走了。”祝唯我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:“有机会的话,你也走吧。”
俱往矣。
这名缉刑司修士抬起头来,祝唯我那骄傲的身影已经消失了。
他回过头,正看到熙攘的人群,从斩首的菜市退出来,一个个兴高采烈,仿佛打了胜仗一般。
他们欢呼,他们大笑,他们眉飞色舞。
“国贼已除!”
“哈哈哈,我早知傅抱松不是个好东西,整天装腔拿调!”
“他小时候还偷过邻居家的针呢,现在还标榜正人君子,你说好不好笑?”
“啊?还有此事?可有证据?”
“这种事情哪有什么证据,都多少年过去了。但这是我朋友说的,那还能有假吗?”
“真看不出来啊,他平日装得可真像个样!”
“此贼死在今日,天下有救了!”
当然也有人为傅抱松而悲,毕竟这些年来傅抱松做了许多实事。但为之悲泣者,都躲在自己家里,不敢表露出来。
看着涌动的人潮扑面而来,这名普通的缉刑司修士,忽然觉得有点冷,裹紧了身上的官服。
道历三九二八年的春天,对越国来说,实在有些难熬。
隐相高政死在钱塘江堤,连尸骨都没有留下来。
虽说隐相早就不问国事,虽说国君最近勤巡诸府,虽说越廷上下都在努力安抚人心,虽说国家减税又贴银…
人们还是有一种失去了主心骨的惶然。
被折断的那一把老骨头,是越国的脊梁。
白玉瑕就是在这样一种人心惶惶的气氛里,归来故国。
今日之琅琊城,还似旧时。
自从革蜚疯掉,自从白玉瑕回来探了一次亲,琅琊城便潜移默化地回归旧时——白家说了算的旧时。
白玉瑕是何等聪明人,看到街面上昂首挺胸的白氏子弟便皱眉。但什么也没说,自顾回了老宅。
他接到一封信,是母亲写给他,信上只说“念儿速归”。他便放下白玉京酒楼里的账本,万里归来。
行到堂中,看到母亲出来迎,果然也看到母亲抱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