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会忽然地放纵自己,来一出不辞而别,跟着向前去游剑天下。
姜望道:“或许是山海境里的失败,让他明悟了什么,破而后立。楚国的项北也是在山海境之后大有不同,我看他洞真就在眼前。”
白玉瑕幽幽道:“我也破了很多次了,什么时候才能立呢?”
姜望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其实在酒楼这些人里,我最看好你。”
“祝唯我随时都能洞真——”白玉瑕叹息道:“你就别制造焦虑了。”
“快不一定就是好,每个人的‘真’,并不一样。玉瑕,你要有耐心。”姜望劝慰道:“就好比我,你看——虽然我现在还三十岁不到,但我已经是天下真人里数得着的强者。”
白玉瑕按住额头直跳的青筋,转道:“去我家吃饭吗?”
“去啊!为什么不去?”
“那就走吧,先聊聊别的。”
“那便聊一聊我在妖界的见闻吧,那些个真妖,看到我就躲,要么躲在大军深处,要么躲在天妖身边,要么死不露头,根本找不到下手机会,只能再去边荒碰碰运气了…你真该学学我,斩杀异族十八真的目标,还远远没有完成,你看我气馁吗?人生贵在坚持嘛!”
白玉瑕面无表情:“如果实在是没话聊,也可以不用聊。”
两人在山道上又走了一阵,姜望拿胳膊肘碰了碰白玉瑕:“欸,白掌柜,拿点钱给我。”
“我的薪水也很微薄,你又不是没看过账本——”白玉瑕警惕地看着他:“拿钱做什么?”
姜望一脸的理所当然:“给伯母买点礼物啊!你不会觉得我是这么失礼的人吧?算了我也不会挑礼物,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,你先去买,买好了拿给我。”
姜望和白玉瑕已经离开了很久。
院落里被铁链锁住的革蜚,仍然痴痴傻傻地在地上爬。一会儿呜呜呜地哭,一会儿毫无意义地大喊大叫。
直到某个时刻,一身便服的龚知良来到这里。
他手里提着一个食盒,脸上带着温和的表情,慢慢地蹲在抱节树前,一边放置碟碗,一边道:“小蜚,吃饭了。”
像一条狗一样在地上爬的革蜚,慢慢抬起浑噩的眼睛。
遽然跃身而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