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或者说,哪怕他自信自己不会死,也很有可能做过最坏的打算——这种聪明人,就是喜欢布局于未然。有很多是无用的功夫,但也有很多是翻盘的手段。”
这位酆都尹沉吟着道:“便以最坏的可能性来分析,高政的确为他的死有落子。此人越国的影响力无人能比,他若谋局,整个越国都是他的棋…”
他的思路愈发清晰:“我想他纵有屠龙之术,也得借力大子,不能无米而炊。酆都在这段时间,一直严密观察越国重点人物。如越国皇帝文景琇、越国国相龚知良、执掌三千越甲的甲魁卞凉、执掌钱塘水师的水师都督周思训,没有发现什么大的动静。”
“白玉瑕呢?”寿星问:“他不是回国省亲了吗?”
顾蚩愣了一下,说道:“白玉瑕早已弃国。当年白平甫的死,是革蜚恶意坐视,酆都还特意递出了相关证据,令其割绝,料想他应该不会再归越廷。且白玉瑕现今在星月原主事,代表的是姜阁老。姜阁老和淮国公府的交情天下皆知,他应当没有可能为了越国与楚国为敌。”
寿星看着他:“你堂堂酆都尹顾蚩,为何会说‘料想’、‘应该’?是姜望的名头,惊破了你的胆?姜望在齐,代表齐国。姜望在山海境,代表淮国公府。姜望在星月原,代表他自己。国家大事,能够想当然耳?”
这话已是非常严厉的指责!
你诸葛义先固然是开国功臣,固然是楚国唯一大巫,固然得到历代楚帝的尊重…但你有没有权利这样斥责酆都的最高负责人?
酆都是天子之暗剑!
顾蚩忍着气道:“琅琊城也在酆都的监察范围里。白玉瑕我们也是有所关注的,只是重要性稍次一些,不在最高级。”
寿星道:“给他最高级的关注。我们已经小看了高政一次,不要再有第二次大意。”
他淡漠地盯着顾蚩:“来之前,我和天子通过气。”
顾蚩再没有半句废话,直接低头:“谨遵钧命!”
寿星又道:“顾蚩啊顾蚩,你很聪明。左鸿当年说,天下阴险之辈,无过于你顾蚩。我深以为然。这些天我和宋淮对弈,和王西诩棋算,分心乏术。朝廷的这盘棋下到现在,屡摘胜果,大势几成,我却有些不安。你帮我想一想——高政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