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降落甘霖!
我已经看到那一天,不会太远!
呼呼呼。
是坠落的风声。
王骜的眼皮不断耷下,又不断奋力撑起,故而眼前的世界,就这样忽明忽灭。
人已是蜉蝣之暮,气已是风中残烛。
他知道一切都要结束,但武者的意志,一定要燃烧到最后一刻。
就在这个时候——
这个荒凉的武道世界里,陡起一峰!
此峰凌云,山顶站着一个白发苍苍但筋肉雄健的老人。
墨家武夫舒惟钧!
他来争渡吗?
他于此时?
此时此刻,这个活了一千多岁的苍老武夫,站在他始终屹立的武道最高处,眺望他梦寐以求的绝巅风景。
他当然也看不到“彼岸”,只看得到在这场征程里燃烧一切的王骜。
在探索极道的苦旅中,天下第一的武夫都显得渺小。
在天道的横亘之前,王骜的拳头好像都不够硬。
舒惟钧站在武道二十六重天的极限高处,站在与王骜相似的、又跃出的“此岸”。
老者的白发飘荡在猎猎风中,没人知道这时候他的心情。
只可看到他赤裸的上身,肌肉如丘陵坟起,抬起的一双手臂,好似撑天之峰。他的身体仿佛牵连着束紧世界的线,一呼一吸都能牵动这个世界。
当他有所动作,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。
而他左手成掌,右手成拳,并在一处,对那坠落中的王骜遥遥一拜——
“武夫舒惟钧,敬王骜!”
君子居则贵左,用兵则贵右。吉事左上,凶事右上。右掌左拳,决生死也;左掌右拳,论高下也。
在那无尽深渊之中,当即拔起一峰,上宽而下窄,倒悬如樽。恰恰推至王骜脚下,将他接住。
以此武道之峰,敬王骜一杯。
舒惟钧此来非为争道,不是要趁人之危,踩着王骜越天堑,而是要送王骜一程!送上武者最高的敬意!
极道苦旅上的重压,全被此酒樽状的武道之峰承受。
站在武道二十六重天极限高处的舒惟钧,全身筋肉骨骼,都发出难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