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也变得很怪异:“我已许久不知。我险些忘了!”
在这样的时刻,他猛然张开四肢,往外伸展,生生将自己从坍缩的状态,拉扯回原来的体态。在骨骼连绵不断的清晰的裂响中,哗啦啦——手腕上的断链,脚踝上的断链,近乎无限地往外延展。
巨大而沉的铁链,在他身后穿梭,仿佛穿针引线、缠丝织衣,迅速交织成一座四四方方的钢铁的城!
他就站在这钢铁所铸的铁城里,双手撑着城门两侧,往外探看——说不清他是撑着门,还是被锁在门上。
城门楼上,依然是一个“即”字。
只是这个字此刻也扭曲着,仿佛正在进食。
这城门就像是一张兽口,田安平像是即将被恶兽吞没的可怜人,他撑着“兽口”的边缘,倒更像是在自救。
而他看着楼约,那样怪异的、兴致勃勃地道:“再来!”
“再来!”“再来!”“再来!”
天海之间,尽为此声。
这是田安平少有的表现出激烈情绪的时刻。
至少曹皆是第一次看到。当初伐夏屠府,论功罚罪,这人都是没有反应的。
楼约也罕见地面对一尊真人,表现出全力以赴的姿态。
他清晰地握住拳头,燃势为焰。黑洞洞的焰光,在他的道躯之外腾跃。
竟能以洞真修为,身承混洞·大怨侣之术而不死,在今天之前,真人境内,只有呼延敬玄做到了这件事。从目前的表现来看,田安平的体魄,哪怕和呼延敬玄相较,差距也很微小了!
谁说田安平十年困顿,已跌出绝顶天骄的行列?
他正以恐怖的表现归来,追回他曾被期许的高度。甚至犹有过之!
那就将他,打死在此。
楼约现在不想知道,田安平拿什么理由来找他。他怕论辩清楚后,自己不好再下杀手。大国之间,常常彼此留体面。他身为景国高层,顾虑更多。
便趁着东天师看住曹皆,田安平正在面前,这一战正在进行,迅速给出一个应有的结果——
虎啸山河袍平卷而起,仿佛铺开了一领山河画卷,而楼约那黑焰环光的身形,已经扑在了那铁城前,拳头轰在田安平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