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,建功无数。有他的开拓,累勋后代,才有今日位在齐国一等名门行列的“高昌侯”之爵。也就是后世子孙不肖,才被褫夺军权。直至现在,田安平掌握斩雨。这夜鹏吞龙功施展开来,真个八方带雨,天地鼓风。仿佛吞尽天光,使晴日归夜。令人几乎能够窥见,初代忠勇伯的勇毅。但夜色只持续了短暂的一瞬,无穷剑光似天光,便已将它撕破!传说中杀力极怖的所谓“夜鹏”,几乎是在成型的那个瞬间,还没来得及完全张翅,就已经被斩碎了。千万支晶莹剔透的锋锐小剑,轻而易举地撕裂一切防御,将夜色席卷,如浪涌潮奔,顷刻将田安平淹没。此时姜望甚至剑未出鞘。剑未出鞘,万人阻道道中死!“姜望不可!”“姜兄弟且住!”“青羊!”在场众人,无一人对田安平有好感,但几乎同时出声,都慌急地阻止姜望。田安平再怎么说,也是大齐帝国九卒统帅。焉能以口角而殴死?就算再不愿意,也必须要承认——死一个田安平,要比死一个李龙川严重得多。今天的姜望都担不住!这些朋友的担心不无道理。姜望却只是反掌一推——无论晏抚、温汀兰、李凤尧,抑或照无颜、许象乾,全都被他这一掌推远,飞出千丈外。免得再有干扰,也免得溅血在身。而他踏步往前。只一步,长剑便出鞘,人已近身前。那千万支晶莹小剑所结的剑冢,恰在此刻向内塌陷,被一吞而尽。铁链缠身、绞成铁甲一副,田安平仍是天涯台前那副诡异的甲装姿态,在流散的剑气余波中站直了腰杆。姜望一剑捅来!如此简单的动作,却完全不存在反应的余地。姜望拔剑就是为了出剑,出剑就是为了杀人。一切都是刚刚好,仿佛田安平就是在等这一剑。铛!虽有这金铁交击的脆响一声。长相思却仍是长驱直入。与其说那一声是剑尖被什么所阻隔,倒不如说是此剑有意发出的警鸣。喀嚓!喀嚓!田安平身上,铁链所结的甲衣,竟然发出清晰的冰裂般的响。一刹那四分五裂,半角链环飞。只剩几条残链,挂在田安平褴褛的身上!那黑色铁链游动如蛇,此时亦如死蛇,被斩尽了灵性。斩雨统帅的满头披发,竟显枯色。唯独是他本人的眼睛,仍然清亮,生机犹在。啪!他闪电般地探出手来,单手握住了剑刃!虽未能阻止长剑入腹,却阻止它更进一步。掌心为剑气所伤,迸出鲜血。鲜红一霎转黑色,血气变成了幽光。他的掌心好似笼住了一团混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