允钦——尚有气在。
“来去不过一刻。姜真君说去钓鱼,结果去了天海。不知所为何事?”应江鸿按剑在彼,静看姜望。
惊陆执,退麒观应,争杀猕知本,说来过程复杂,其实也流光过隙,发生得十分迅疾。
天道海啸已经掀起,天海动荡不休,似他这等强者,自然有所察觉。
他知道姜望涉海而走,必要所谋。他只是不明白,在这么关键的场合,姜望把所有人都晾在这里,特意跑这一趟,竟是为了什么。明天去不得?后天去不得?
但嘴里争锋相对,手上剑拔弩张。
他还是等足了这一刻钟。
当然不是因为他对姜望有多么喜爱,而是因为姜望后来的发言,是景国想言而不便言,符合景国所期待的事态发展。
长河龙君敖舒意的反叛,是自烈山人皇时代埋下的裂隙,在数十万年的历史里积重难返。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。怎能说是祂今天被景天子逼反呢?
有些人真是其心可诛。
当今景天子掌权才多少年,于敖舒意的漫长生命,连个涟漪都算不上!
姜望的分寸掌握得很好,他要看看,是不是从头到尾都能掌握得这么好。
与之相对的是,许妄就一直要推动大会进程,不肯等姜望回来。
这位大秦贞侯,嘴里把姜望夸成了花,说这位年少英雄,怎么为人族宏威,这时又去天外鏖战,实在劳苦…但话里话外都是说,且让姜望去忙姜望的,不必让这么多人等姜望一个人。
应江鸿这个与姜望相对拔剑的,则是把姜望一顿贬低,最后还放下狠话——
“小儿辈轻狂傲慢,不识大局,非得狠狠碰壁不可。今日便等他一等,且看他有什么花样!”
于是就等到了现在。
姜望自天海仗剑归来,不曾带来半点天海的涟漪,仍然十分沉静。先是对应江鸿深深一礼:“以中央之尊,天师之贵,而能不计前嫌,静候姜望这一刻。姜某诚知上国之重也!”
又团手对台下一拜:“姜某任性跃天海,有劳诸位久候!”
台下都说无妨。
以姜望今时今日的贡献和地位,实在地说,等也等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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