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玳山王,东天师,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,在天下之局,有关键的作用。
他不得不亲抚。
少顷,宋淮步子极轻地走了进来。
宋淮隻道了声:“陛下。”
皇帝也隻道了声:“天师来了。”
双方遂不言语。
宋淮无话。这位在中央大殿静坐如凋塑般的人物,走进来后也像凋塑一般。
并不表露任何情绪,亦不让自己体现什倾向。
天子也并不看宋淮。隻俯瞰书桌上的长河。
双方一时都静默,偌大的玄鹿殿,隻有天光在移动。隻有书桌上的声音,动摇着观河台上的声音。
就此煎熬着耐心。
书桌上的情景一幕幕演化,名为薑望的真君,一次次在故事镇平了长河。
不知过了多久,皇帝倏而一歎:“天下英雄辈出,世事更易几多少年,朕常自觉朽老!”
风化掉的时间彷佛这样才深刻,宋淮像是从一尊石像,变回了具体的人。
他苦笑一声:“陛下在真正的老朽麵前说老朽,叫老朽难以自处。”
皇帝看着他:“朕是疲心若老,您是老而弥坚。”
宋淮十分恭谨:“不知陛下为何事生疲?”
皇帝道:“齐国如日东升啊!牧国压下了神权。秦国已立长城,虞渊无患了。朕思之天下,不免忧心。”
他一手按在书桌上,将所有的景象都按定,按得书桌恢複原木的纹理。抬起头来,看向宋淮:“宋先生可有良方济世?”
不称天师,不称道长,称“先生”!
牧国压的是神权之争,此则内忧。秦国镇的是虞渊之祸,此即外患。那今日之景国,沧海之失已经抹平馀波,中央大殿异声皆静,治水大会都风平浪静地结束了…内忧外患又是什呢?
宋淮不动声色:“老朽鲁钝,老眼昏花,向来隻知修道,却是看不清这世道。陛下但有吩咐,老朽唯命而已。却是不敢指画江山,轻言国事。”
景国的皇帝,注视着道门的东天师:“是朕鲁钝!先生才不愿教朕。”
宋淮低头垂眸:“老朽岂敢!”
“天师亦帝师也,先生,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