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至臻的性格,定不是轻率为之。
所有人都在静等秦至臻说话。
秦至臻却又斟酌了一番,才道:“我们是不是应该,再办一个公学?”
姜望与剧匮默默地对视了一眼,都不说话。
钟玄手指一挑,又勾出刀笔来。
早在剧匮问黄舍利的时候,秦至臻就在思考,剧匮要是问他,他该怎回答一一背后说人被发现,的确是很尴尬。
现在想得很明白了,再说话就无停顿,一口气道:“我刚来的时候,对剧阁员设计的考核有微词,并不是质疑他的公正性,而是觉得过于教条,不够广博,阻拦了很多人,有些人又拦不住,或有悖于朝闻道天宫的初衷。但仔细想一想这也并不是剧阁员的问题。现世第一天骄的绝巅路在此,朝闻道天宫是应该有较高标准的,不然其实是浪费资源。”
秦至臻坐得端正,声音通过太虚勾玉传递,亦是一板一眼:“我的想法是,建设太虚公学。
用《太虚玄章》做教材让虚灵做教习。天下适龄之人,皆可以较低门槛甚至是无门槛进入公学学习,这才是真正的广开天下之路,均机会于世人。
符合姜真君的初衷,亦是吾辈之所求。”
黑刀横膝,黑眸明亮:“然后大浪淘沙。其中优异者,方能择优进朝闻道天宫,进一步深造,以期追赶乃至超越今日的姜真君。同时,学生的品行,在公学的几年乃至十几年、几十年的学习,也能体现得更为真切——想来比叩问神魂要妥当。
我一直觉得这事有涉于私,不很合适,只是当时没想到更好的办法。”
太虚勾玉,一时并没有别的声音。
秦至臻只是静待。
他既然宣之于口,就是有了决定,不会因为没有回应而动摇。
“好!”即便以天人法相的淡漠,在太虚勾玉的喝彩也很见激动:“秦阁员,你的话真是发人深省!你的构想真如明月悬照,使我醍醐灌顶!我想不到比这更好的法子了。这太虚公学,你一定要好好推动,姜某必定毫无保留的支持!”
天下宏业,未有一蹴而就者。
即便是姜望、剧匮这样的人,也不能虚空建高楼,也难以避免知见障。
事情总是要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