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保一保自己的父亲。
这个世界对她有所隐藏。风和日丽的人生,是一张精心绘制的画卷。
几十年的暗流涌动,到今天才掀起狂风暴雨。
她知道父亲骄傲得像只孔雀,无论如何也不会低头服软。
她不厉害,她不是万古人间最豪杰。她可以低头。她可以做自己不擅长做的事,说自己不擅长说的话,凭借不知还有没有的血脉亲情,生平第一次到这里来——只希望能帮到父亲一点点,哪怕一点点。
终究是太弱了,就连担心,也没有力量。牵挂或许是负担。
看到突然走进来的表情复杂的闾丘文月,和突然站起来的神色骤哀的白歌笑。
她立即就明白了什么。
如果不是尘埃落定,景国文相不会亲自过来。如果不是无法挽回,已经等了这么久的白姨,不会想要离开。
她坐在那里也想站起来,可是她站不起来。
她用力地撑着眼睛,拼命地告诉自己,不要吵!不要怯懦!不要软弱!
可眼前却一阵又一阵的恍惚。
为什么……什么都看不清?
她还在等一个叫叶凌霄的人回家,在等她的父亲。
她喜欢那些万里迢迢摘回来的花,尽管一直都知道,它们大多是顺手在云城里买的,花上的露珠不过是云气所凝结,才显得新鲜。
可她喜欢听父亲说,这次走了有多远,遇到了多么有趣的人。
她喜欢听那些曲折离奇的探险故事,尽管早就知道一点都不真。
多希望这也只是一个故事!
是吊儿郎当的凌霄阁主,最没有意思的一次编造。
可是她恍惚的世界里,忽而泛起了金光。
那些金光像是走了很远的路,横跨茫茫宇宙,越过千山万水来寻她。
把恍惚勾勒为清晰,将揣测描述为现实。
虚情假意未足凭,真金白银不可欺。
真金的光色提醒她,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有个人,永远地离开了。
叶青雨撑着眼睛,不肯眨一下。
星星点点飞来的金光,缓缓凝聚成型。
最后是一只黄金所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