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才查了一个苗汝泰,就出了这件事。剩下八个人还没开始……田安平也在其中。”
瞧他这温和腼腆的样子,那里沾得上“凶屠”二字!
皇帝看了看他:“查吧,闲着也是闲着。近期无战事,朕也没什么事情给你做。”
重玄褚良很想问皇帝既然也这么关心这件事,怎么不索性让巡检府和打更人里那些专业的查案人士来参与,他堂堂一个九卒统帅,擅长的是带兵打仗,只是被自己的不肖侄儿逼出来忙碌……可没想拿查线索当事业!
但话到了嘴边,他只道:“陛下圣明!”
被天子抓着小辫子,这回少说也要在军营里住上半年,才算能交代过去……也不知大胖侄子能不能懂点事,把刚出生的侄孙儿抱到军营里去看看老人家呢?
回头得问问太医令,刚出生的娃儿去军营,要注意哪些方面。
皇帝顿了顿,忽道:“燕山啊,你说这个田安平,朕该怎样处理他?”
霍燕山看了半天的戏,突然被叫到名字,高大的身形一下跪倒:“内臣只是一张纸,宣陛下之字。外朝之事,内臣万万不敢议之!九卒统帅,岂有奴言?内臣只有一双耳朵一张嘴,一颗忠君的心——心中不曾有什么揣测,也不敢有!”
丘吉眨巴眨巴眼睛,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眼睛酸。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内官之首,能接韩令的位子呢!
“你啊你。”皇帝抬起手指,点了点霍燕山,却也并不为难他,转道:“华英宫主以为呢?”
姜无忧直接道:“此人目无法纪,心中没有国家,不能再用。”
“哦?”皇帝看着她:“田安平此人锋锐绝伦,论兵略论修行,都是不世之才。独当一面不成问题,破阵当锋更是利刃。你不是说,田安平愿为天子刀,他也多少还知道不触及底线?”
“田安平有不去触及的底线,比如他杀朔方伯,也要等到朔方伯先违规才动手……不是对这个国家的敬畏,是知道跨过那条线,会死。”姜无忧平静地道:“一旦知道跨过那条线他也不会死,那条线就并不存在了。”
皇帝淡声问:“华英宫主没有守住那条底线,长久驾驭他的信心吗?”
“他或许在陛下给他划出的底线上翩翩起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