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卦师伸手在他的眼睛上轻轻抚过,为他将双眼闭上。
旁边一柄明晃晃的钢刀递来。
郑肥不知何时又爬了起来,凑到旁边观看。“喏,刀借给你,免得脏了手。”
“他既然成为了祭品,他就并不脏。”
卦师没有接刀,只用一根食指,在那赤裸男子的脖颈、腕部、足背,划了五道口子。
静静看着鲜血流淌。
“你来得这么早,怎么不把姚启杀了?”郑肥看了一会,忽然问起无关的问题。
卦师没有抬头,只注视着那流速均衡的血液,嘴里说道:“我杀了姚启,你们就活不了了。韩煦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,所以青云亭之行才能够成功。我们不能比那事情更重要。”
赤裸男人的鲜血,顺着石台的纹路流淌,汇进一个浅浅的凹口中。
那凹口像是一方砚台,鲜血为墨。
他把食指放进血砚里,任由鲜红的血液将手指包裹,叹说:“这就是尺度所在。”
郑肥没有再说话。
他对被姚启追杀得狼狈有些不满,但卦师已经给了解释。解释也很合理。
而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。
“对了。”卦师轻轻搅动着手指说:“对于那个人,要我算的那个人。你们还有什么更详尽的信息吗?”
“大方。”郑肥莫名其妙地笑了。
“他是个很讲道理的人。”李瘦再一次强调。
卦师征询信息,每个人都需要尽可能的回答。
就连正与梁九调情的燕子也“抽空”回了一句:“遁法很高明,每一步踏过,都有青色云彩印记。”
说完还悄悄捏了梁九一下。
梁九赶紧道:“他,他叫于松海,是封鸣引荐入宗的。”
想了想,他又补充:“封越宗守看重他,池陆宗守也很喜欢他。对了,剑术很好!”
他竹筒倒豆子般,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说了出来。
于松海从黑暗中从容踏步出来,在四大人魔手里救人离去的那一幕,他永远不会忘记。
但于松海救的不是他。
卦师的视线移动,落在方鹤翎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