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要求稳,所以他给黄以行一个名,甚至也并不在乎让自己凶名更盛。任由人们传言,凶屠要杀尽阳地百姓,是黄以行为苍生一跪,挡住了屠刀。
事实上就凭黄以行,凭什么止重玄褚良的屠刀?
别说“一生不跪人,只为苍生跪”,就算为苍生打滚,为苍生打自己的脸,打自己的脸把自己打死在那里……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
是凶屠自己归刀入鞘罢了。
而如今……
阳地已定,阳人尽归心。
黄以行的价值,已经越来越小。
或许他自己也是因为清楚这一点,所以才急于尽早落实衡阳郡守的身份,生怕在最后关头,被摘了桃子去。
至少在衡阳郡守的位置上,他就没那么容易被挪动了。
曹皆是因为他主政一方、却撺掇着稚童做些阿谀工夫而动怒,并且忍了一次,第二次才不忍,但本身也能够说明兵事堂对此人的态度。
以身死国的纪承,虽然给齐国制造了很多阻力,但反倒更能得到齐国军人的敬重。
姜望怜惜那些失了旧国、很难重获归属感的老人,对同样身为旧阳老人的黄以行,却是难有好感。
而重玄遵更是压根没下车,反正衡阳郡众人热烈迎接的,又不是只拿了第二的他……
车队辚辚而远,代表齐国的旌旗渐渐消失在视线中。
黄以行那几乎要低到膝盖去的头,才慢慢抬了起来。
“姜望敬老人,曹皆重稚子。”
他皮笑肉不笑,磨着牙齿道:“国之天骄,国之名将,都是他们齐国的脊梁。只有我黄以行,奴颜婢膝,里外不是人!
“大人……”旁边的心腹官员劝道。
黄以行把眼睛一横:“怎么,我说不得吗?”
他很有些失控:“我骂自己,都骂不得?!”
众皆不言。
……
……
车队穿行衡阳郡,继续前行。
日照郡镇抚使田安泰,也亲自迎在路边,但身边只有两个随从,并未兴师动众。
甚至于都未拦路,只是在路边高声说了几句祝贺的喜庆话。
姜望和重玄遵都出面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