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乞陛下明鉴。”田希礼跪伏在地上,颤声说道:“田氏不孝子田安平,当日与扶风柳氏柳神通相争,错手杀之。此背德违律之行,当受极刑。
幸赖天子宽仁,免田安平死罪,只将他打落内府,锁境十年。
在长明郡,田氏与柳氏约,尽我田氏之所有,弥补柳氏天骄之死。元石以车载,宝珠以斗量,秘法、道术、兵甲,应予尽予。臣田希礼教子无方,当受此责,倾家荡产也该认!其时柳氏亦约,此事不复提!”
“然!”
他双手按在地上,抬起头来,仰望着丹陛之上的方向,满脸悲愤:“臣刚刚得到消息,扶风柳氏柳啸,强杀守城卫兵,已入即城!”
众皆哗然!
人们这时才明白,以高昌侯的城府,为何会在今日这样的场合,如此不智,与柳应麒公然冲突!
杀卫兵入城,无异于宣战。
柳啸选择在今日入即城,还能有什么原因?
无非是杀田安平!
有些人看向柳应麒的目光,就难免少了些轻佻。
想不到扶风柳氏,还尚存如此血性!
天子的声音,自那丹陛之上垂落,像整个天空,垮压了下来:“宣怀伯,你作何解释?”
跪伏在地上的柳应麒,直到此刻,才敢缓缓抬起头来,叫人看到——
他涕泪横流的脸!
他就在这里这样跪着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痛哭起来:“父失其子,族失其才,数代心血,毁于一旦,百年未来,一刀割之。陛下,臣如何解释!?”
这话,做天子的不好回应。
当日在长明郡,无论有多少理由。田安平杀柳神通而未被判死,是不争的事实。
天子惜才也好,更倚重田氏也好,处置确有不公。
柳应麒之哀之痛,时人皆知。
他堂堂一个世袭伯爵,哭成这副样子,难免叫人恻隐。
这种时候,自然就该国相出面了。
衡量一位国相是否称职的标准,很大程度上就看他擅不擅长帮天子担责。这个“责”,不是责任,而是责骂。
江汝默冷脸道:“当年之事,早有公断,也是你柳应麒认可了的。一案不能并做两案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