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起来与寻常道观里卖给凡夫俗子的护身符没什么两样,价格大概在两三个刀钱左右。那针脚尤其不堪,甚至还脱了线!
姜望早年在道院外门练武时,也是自己缝补过衣裳,虽然手艺不如凌河多矣,但完全可以不谦虚地说,比这枚护身符的做工强!
“不妥,不妥。”姜望摇头道:“我堂堂七尺男儿,岂能占这等便宜?该值多少,就应是多少。老丈你且等我几年,等我攒够了元石,再来你这里买!”
老人叹息道:“我等得,你却等不得啊。近日有灾,何能不恤?也不说那许多了,老夫吃点亏便吃点亏,这护身符你千颗元石拿去便是。”
一边叹息,一边还踮起脚,把护身符往姜望怀里塞。
姜望往后一让:“使不得啊老人家,您老已经供奉了九十九年,不如拿回去再供奉一年,凑个整数,也更能卖出价钱!”
老人曲折地‘欸’了一声,皱眉不喜:“什么卖不卖得出价钱,老夫岂会计较那些?老夫是看与你有缘,故而相助。当老夫财迷心窍吗?快些拿去,消灾须趁早!”
“唉。”姜望也叹了一声:“可是我刚刚才想起来,今日出门得急,身上没有带那么多元石。”
老人瞪眼道:“那你带了多少嘛!”
姜望竖起一根手指。
“一百?一十?不是一颗吧?你这也太过分了!我供奉了九十九年,用日月精华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忽地打住:“唉算了,便与你打个折。一颗元石就一颗元石吧。”
他右手拿着护身符,递给姜望,左手伸到姜望面前:“一手交钱,一手交货。”
从一千打到一,这个折打得如此之狠,充分说明了这护身符价格的水分。
但姜望只是摇头:“老人家您误会了。我身上只带了一颗道元石。”
道元石和元石,一字之差,价格相差万倍。
老人一把将护身符收回去,仰头看着马背上的姜望:“果然啊,你还是把老夫当骗子是吧?”
面前这人当然深不可测,但不管是谁,也不可能拿一个破符,就在姜望这里抠走千颗元石。
姜望微笑不语。
虽不说话,意思已是明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