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骄、对整个战场形势有着深刻的了解,不足以对战局进行如此清晰的推演。
“孤还以为,在这一战大放异彩的会是陈算或者重玄胜,没想到姜青羊又回来了。”姜无弃说到这里,顿了顿,又道:“看来玉衡星的异动也与他有关……说起来,对他临阵离营一事,兵事堂是如何处置的?”
“以功抵之。”冯顾说道。
姜无弃沉默了片刻,道:“想必在《星月之约》中,强调了对庄国的惩处。”
听见这话,冯顾又翻了翻信笺后页关于《星月之约》的详细条文——他知道早先的条约,所以之前并未细看。
这一翻,顿时有些愣住。两大霸主国之间的条约,且是经过这样一场战争之后所签订的条约,每一个字都要反复斟酌,如今竟为了姜望做了调整?
这人在战场上的表现究竟有多恐怖?
“真是……”冯顾一时难言。
“此君当扶摇矣!”姜无弃感慨了一声,又笑了笑,把视线转回宣纸上。
毫尖上的那滴墨珠终于坠下,在砚池里泛起一圈涟漪。
最后几个字,他提笔一挥而就。
然后搁笔,起身,独自往外走。
冯顾提步跟上,却被他竖掌拦住:“这么多年,累您辛苦。这段路,孤自己走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冯顾立在原地,其声带颤。
裹在白狐裘中的天潢贵胄,一边走,一边带笑地问道:“陛下是圣明天子,军神是现在的架海金梁,姜青羊是未来的擎天玉柱……太子宽厚仁谨,有人君之相;三姐独开道武,气象磅礴;九兄聪敏神秀,贵气应星……那么孤呢?孤何人也?”
他这样问着往外走,没有等谁的回答。
根本也不需要回答。
冯顾静默立在书案前,神情悲切。
大齐十一皇子,何人也?
本是长生宫之主,当今天子最宠溺的儿子,行事落子大气磅礴,深孚众望,被朝野公认为“最肖今帝”,也是储君之位最有力的争夺者。
可就因为一个张咏哭祠案,一夜之间,朝野希声。
凤仙张氏乃复国勋臣之后,姜无弃收容张咏其人,是为国朝声名考虑。一应功法资源,不曾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