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。
他的剑左撇而右捺,也写下一个大大的“人”字。
此剑即此心,此心即此人。
天崩地灭后,人字再开天!
万世混沌如何?万法末路又如何?
此人亦“人”,此剑亦“人”。
裂目之针,此剑受之。
灼血之针,此剑受之。
碎心之针,此剑受之。
悬命之针,此剑受之。
移寿之针,此剑亦受之!
这一记人字剑,真正体现了姜望生而至此的一生。
一整个火之世界崩溃的力量,都混同在这无匹的剑势中,浩浩荡荡前驱,轰然扫平了一切!
只听见叮叮叮叮叮五声脆响。
在开天辟地的尖啸声中如此无力。
又一同静默!
崩溃的火的世界消失了,咆哮如龙的剑意静藏了。
此方天地自毁灭而后新生,一切澄澈而清新。
一袭绿袍的谢君孟呆愣在原地,脸上只有惨白一片。额上有冷汗滴落。
姜望握着他的剑,剑尖正停在谢君孟的咽喉前。
低垂的斗笠之下,姜望的面容隐在面巾里。
但他眼睛里的冷意,是如此清晰。
“好好一个名门弟子,行事作风如旁门左道一般,实在令人遗憾!”
刷!
在那滴冷汗落下来之前。
寒光已逝了。
姜望收剑入鞘。
只有一声遗憾,别无它言。
于是转身。
在身后,谢君孟咬牙问道:“我要杀你,你这一剑,为何不刺下来?”
姜望没有回头,留下一道平淡的声音,也如他的剑一般,刻在谢君孟脑海里——
“得饶人处且饶人。”
那斗笠蓑衣的身影,只身往外行去。
几分寂寞,几分孤独,几分洒脱。
正所谓——
“烂柯真诀妙通神,一局曾经几度春。”
“自出洞来无敌手,得饶人处且饶人!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