府的马车正在并行。
彼方车窗后,是重玄遵打着哈欠的脸。
这厮居然还睡觉。
这是修炼了一整夜的姜望,心中第一个念头。
嘴里则问道:“冠军侯怎的也来这般早?”
重玄遵略带无奈地道:“我爹的安排。”
其父重玄明光正是这次重玄胜大婚的“总掌”。
用他的话来说——“那重玄家场面上的事情,不都得我来操持吗?”
重玄胜很怀疑他想趁机侵吞自己的礼金,但为了顺老爷子的气,弥合先前的争执,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——当然,以明光大爷的本事,如果真要干点什么中饱私囊的事情,很难不留下痕迹。拿起来就是个把柄,父债子偿也是很合理的……
姜望郑重点头:“伯父的安排,自是有道理的。”
“我想也是。”重玄遵道:“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要我去那么早是干什么……这位鸾郎,你可做好准备了?”
在迎亲的时候,女方肯定是会有一些故意为难的环节的。
鸾郎的职责之一,便是替新郎解决这些小波折。婚前的小波小折轻松过去,寓意婚后的生活顺风顺水。
姜望自信地道:“我想是没什么问题的。”
当今临淄的年轻一辈里,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群战冲阵,无论剑术道法神通,他惧得谁来?
唯一一个能与他争锋相对的,可也是重玄家的人,正在旁边的马车里呢。
料得易家那些人,也难阻住他姜某人。
重玄遵一时也不瞌睡了,便懒懒地靠着车窗,悠悠道:“那我可拭目以待。”
姜望笑笑,转又问道:“听说你上次教训了一顿尔奉明?”
“谈不上教训。喧天喊地的,吵到我饮茶,摔了他一个杯子而已。”
“哈哈哈,在哪个茶舍?下回我也去摔!”
“那你须得好好乔装一番,不然他未见得敢露脸。回头我让人把他常去的几个地方汇总一下告诉你……”
……
两个人便这样隔着车窗,你一句我一句,慢慢地聊着。
曦光已经隐现云端了,马车宁静地驶向博望侯府。
喜鹊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