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了个十里相送,在边城依依惜别。
今时今日,武安侯自然是阳地的骄傲。
而阳地三郡里,衡阳郡作为旧阳国都所在,自是远远强于另外两郡的。黄以行身死后,赤尾郡守高少陵一度谋求转治衡阳,但因为临海高氏终究底蕴不足,未能功成。
想不到是这个娄子山笑到最后。其人倒是并非什么世家出身,也未听说有倚靠哪位大人物。姜望特意看过政事堂给出的考评,是“内政卓异”,瞧着是以才能居其上者,便也有意结交。先时十四失踪一事,他也是出了力的。
此外,田安泰在伐夏战场上变成了一个疯子,自然不能再担当他的日照郡守。这算是为国牺牲,朝廷不可能夺其权,因而以田家一位族老继任——田常之前一直在谋求这个位置,为此做了很多努力,但最后没能达成目的。
据说是田安平指定的最后人选。
个中细节姜望也不是太清楚。在成就洞真之后,田安平在田家的话语权显然再一次跃升,田常和姜望的联系,也愈发谨慎小心。伐夏归来后,几乎没有联系。
姜望倒不是说一定要利用田常、田和这两个人做点什么,只是对于田安平这样一个危险人物,有几分本能的戒备。手上握住几张底牌,也能安心一些。
此去牧国,迢迢万里,于姜望而言,仍是修行而已。
除了乔林实在嘴碎,时不时要来跟姜望说一些军中逸闻外,几乎没有别的事情。
姜望也不介意,权为路上的调剂。
随口搭几句话倒不至于影响了修炼。
“咱们现在走的这块地方,以前可是乱得很,人称卧牛坟。郑国、曲国打得是不可开交,周边几个小国也被搅得不得安宁。还有很多山匪贼寇,都在这里流窜……”乔林兴致勃勃地讲道:“星月原一战打完后,两家都安分了很多。咱们齐国和景国,他们总是要选一边站的。”
一个小小的队正,和当朝武安侯解说天下大势,并不是什么稀奇事。
当初在黄河之会,他还给武安侯解说过战斗呢!
换而言之,武安侯当初夺黄河首魁,等于是他也有贡献的吧?
军中很多人还不信,这回这么多人都看到了,回头一个个打他们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