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来此,也是怀揣热血,要降服祸水,护卫人族边疆。”
“但真正到了这里,真正与恶观接触之后,我感到茫然,感到无措。”
“在外面我是矩地宫真传,是师弟师妹们崇敬的对象。维护秩序,护佑一方。我的名字亮出来,就足以吓退许多恶徒。可是在这里,有太多危险我无法应对,甚至很多时候,我都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。”
“杀一两头神临层次的恶观,不过尔尔。如神之力只是这些恶观里的基础存在。”
“我绝不愿成为谁的累赘,更不肯在几位当世真君的回护下,蹭个什么镇降祸水的功劳。我心生退意,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做什么。”
“所以我在那个时候离开了。”许希名的表情,有些苦涩:“人是很难面对自己的无力的。”
他看着姜望:“所以相对于你的三昧真火,我其实更好奇……你怎么还能这么斗志坚定地厮杀?”
姜望随手转过剑光,再圈住一头恶观,也再一次以三昧真火沾染其身。
此刻一人独斗两头赤焰熊熊的恶观,依然非常轻松。
“我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。”他很平静地回答道:“也许只是因为,我已经很多次地面对过自己的无力。”
许希名的眼神里,有一些同情了:“很痛苦吧?”
姜望只道:“的确有一些事情我无能为力,有一些人我不可战胜。但是怎么办呢?这是我选择的路,我又不能停下。”
他说到这里。
抽身回剑,左手只是一握——
两团三昧真火骤然蓬起,被三昧真火覆盖的两头恶观就此烟消云散!
真火烧灼这么久,已经“了其三昧”。
“如若前方已是穷途呢?”许希名问。
姜望圈住下一头恶观,仍是不紧不慢地找机会附上三昧真火,随口道:“就像许兄你先前说的那样,能为一寸,就为一寸之功,能争一尺,就行一尺之勇。不然许兄你怎么会再至祸水?”
相较于那几位衍道境的存在,他们两个对恶观的整体伤害当然是杯水车薪,更别说他们还选择如此“养生”的战斗方式。
但所谓贡献,本该如此,有多大的力,使多大的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