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这件事。”
从郑商鸣的表现来看,对于林有邪的失踪,他应当是不知情的,甚至于他本人也有了一些不安的猜测。
但青牌捕快都是一群敏觉察微的家伙,郑商鸣更是家学渊源。姜望并不确定自己的判断。
所以他只是波澜不惊地道了声:“好。”
两人很快离开北衙大厅,来到了郑商鸣独立办公的房间里。
房间布设很简单。
一卷法兽獬豸的画像,挂在正面的墙壁上,笔锋鲜活,气息威严。
在这张巨幅画像之前,是一张堆满了卷宗的书案。十六步见方的房间里,只有两张椅子,一张摆在书案前,一张摆在书案后。
书案右侧的墙壁是完全空白的,左侧的墙壁上,则是贴满了各种图纸。有的画的是人,有的画的是犯罪现场,全都纤毫毕现,如临其境。
说起来画师一道,在当世显学中亦有偏向。譬如道儒两派画师,就大多注重写意。兵法墨的画师,则是更重写实。释家画师则没有一个固定的印象,杂七杂八,画什么的都有。
当然这也并不绝对,只是主流的风格大致如此。
青崖书院院长白歌笑当年一幅《一溪初入千花明》的长卷,千花不同,各尽妍态,至今仍被视为写实风的巅峰作品。
但青崖书院的画师,向来可都是出写意大家的。
说回郑商鸣。
他的画工中规中矩,谈不上好坏,至少姜某人是赏析不出个所以然来。只看得到一笔一笔里的用心,画幅边角,还贴着一张张纸条,写满了注释。
其人在办案上所费的工夫,在这些实实在在的细节里,体现得非常清楚。
郑商鸣把门窗都关上了,伸手引道:“坐。”
自己大步走到书案前,手脚麻利地收拾卷宗。分门别类,细致规整。
很难想象,他曾经是那么讨厌青牌的工作。
现在他在那张很长的书案前坐下,收拢了所有卷宗之后,眉宇间有不加掩饰的沉重。沉吟了片刻,才问道:“姜兄,你最后一次见到林有邪,是什么时候?”
“五月初,在鹿霜郡。”姜望清晰地说道:“那时候她说她要去三刑宫进修。后来就没有再联络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