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。
然而面对那样的存在,你怎么能冲动?若说天子是天横大日,那皇后就是明月经天,其余尔尔,再耀眼也只是星辰。你就是齐国最年轻的军功侯,又能如何?!
可是郑商鸣也明白。
这就是姜望与他不同的地方。
所以他沉默。
很长一段时间之后,他才勉强镇定了情绪:“想来不会如此。现在只是联系不上而已。这件事情有太多的可能性存在,我想我们没那么容易遇到最坏的可能。”
姜望道:“是啊。她也许只是厌倦了齐国的同时,也想要疏远我这个老朋友,所以闷声不响地浪迹天涯去了。这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。”
“这个可能性很大。”郑商鸣也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一些:“我认识的林捕头,就是那种外表不显,但心里很有主意的人。说不定负笈远游,历天下而修法。”
腰悬青牌的人,实在不太适合做乐观的揣测。因为他们往往都是从最坏的情况出发。
两人又各自沉默了片刻。
“商鸣。”姜望忽地道。
“你说。”郑商鸣看着他。
姜望的声音异常认真:“可以没有结果,但是不能骗我。”
郑商鸣顿了一下,认真地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。”
他非常清楚,如果这一次他欺骗了姜望,那么以后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。
所以他表现得很慎重。
然而他更清楚的是……
如果有必要的话,他会的。
这个“有必要”,指的是当今齐天子的意志。
这是他早就选定的路。
除此之外,他都愿意尽一个朋友的本分。
非得在这种限定下才说什么朋友本分,实在可以称得上是一种悲哀。
然而一直在做一个庸才的努力的他,哪里有说‘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做’的资格?他与姜望不相同。他必须知道自己会怎么做,他必须明白自己能做什么,不能做什么。
这些必须,不是生而为人的必须。
但却是【北衙都尉】这个位置所必须。
郑世多年屹立不倒,离任后所传心得,不过“忠君”二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