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张巡只道:“我听说已经有三位真人参与对你的追杀,南境西境大约是要被筛个遍……你猜你能在这里藏多久?”
张临川好像浑不在意:“真人当然值得尊重,不过想必他们也会给丹国一个面子,不会逐寸检视你们的地盘……你看,我在这里住几天,不是很好么?”
“与天下为敌,注定死路一条。”张巡道:“我要是你,就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来,等个百八十年,等风头过去了,再改头换面出山。”
“你说得对,本来我是不应该逃得掉的。现世有这么多国家,这么多势力,他们各自为政,彼此倾轧,才给了如我这样的人以腾挪空间。”张临川异常的从容:“所以你要知道,人和人之间的关系,就是人和人之间的阻碍。”
“你那么自信,你可以无声无息地杀死我?”张巡沉声问。
张临川却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,只是道:“其实最重要的是,这些人都不够恨我。不把我当生死大敌,就很难成为我的心腹大患。我有一个好办法,你想不想听?”
秋夜不知为何这样冷。
张巡轻轻抬起脚尖,但是这一步始终没有走出去。
张临川似乎全身都是破绽,又似乎全身都是陷阱。
“他们不够恨你,但有人足够恨你。”最后他仍然站在原地,定在刚刚踏进门槛的地方,这样说道。
他像是这扇门的一部分,背隔朗月,面向屋灯。
张临川当然知道张巡说的是谁,但只是笑了笑:“你是说你么?”
“也可以是我。”张巡道。
张临川转过头,看向床榻上的死者:“怎么你们有很深的感情吗?”
“他是我的亲弟弟。”张巡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张临川呵呵地笑了两声:“你不说,我还差点忘了。这个叫张靖的,临死之前特意让我留一句话给你。”
“他说什么?”张巡问。
“他说……”张临川清了清嗓子,模仿道:“张巡你这个狗娘养的,老子倒了八辈子血霉,才跟你在一个娘胎里出来!”
他的视线挪了回来,表情显得很疑惑:“你们不是亲兄弟吗,怎么他好像恨你,比恨我更多?”
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