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其妙的自然,和那些冠冕堂皇的人很不一样。让张临川觉得陌生又熟悉。
陌生的是与掌握的情报如此不符,而熟悉的地方,在于那种如出一辙的、毫无人性的“冷酷”。
饿了就吃,烦了就杀,乏了就睡,野兽是没有人类的思考的。只有最原始的本能,也遵循本能。面前这头野兽,好像才开始穿人的衣服。
不过话语间不多的信息,张临川已是听明白了:“你知道我会来?”
“对。”革蜚压低了嗓子,怪声道:“是有人这么提醒过。”
张临川若有所思:“大楚淮国公府?”
以他的智慧,自然能够想得明白前因后果。在这瓜分丹国肥肉的关键时刻,除了姜望,还有谁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会这么认真地研究他,这么恨他?
而除了那个跟姜望关系匪浅的淮国公府,还有谁的手可以伸这么长?还有谁会帮姜望这么隐蔽地传开消息?
丹国大张旗鼓地通缉他,他还以为是“人丹”一事的后续,现在想来或者并非如此。
当时应该重点清查一下张靖、张巡这方面的记忆……
他想,或许丹国、宋国、庄国,乃至南斗殿、剑阁这些地方,应该也已经全部收到了姜望的提醒。他有可能选择的每一个目标,都大概率藏着陷阱。
换而言之,他的目的其实已经被猜到了,若是他还选择按部就班地去完成九劫法,结果一定必死无疑。
这个姜师弟,还真是给了他很多惊喜……
“好像是吧。”对于张临川的问题,革蜚只是无所谓地道。
张临川平静地笑了笑:“那个叫左光殊的,已经长大了,应该为他的选择付出代价了。”
“那是伱的事情。”革蜚好像已经不太耐烦对话,从书房的角落里走出来,笔直地走向张临川:“至于现在……是我的事情。”
他此刻的杀意如此不加掩饰。
张临川本以为他会想要聊些什么,谈些什么,现在看来又全然不是如此。
真是一个非常古怪的人!
目光平静地看着革蜚,张临川也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冷漠,脚步一错,便往后退,他手上的书、身前的书架、周边的空间,顿似清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