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蛛懿恨声道。
虎太岁也不理会她这恼意是对谁,只将大手一抬,便通过冥冥中的某种联系,捕捉到了事物根本,五指合握,遂是握住了一个神光环绕的神塑!
此神塑通体惨白,诡异无面目,在那大手中仍自挣扎,如有灵知一般。
“嗯?”
虎太岁隐约感应到了什么。
天妖之躯,道则自有。在他的手背之上,黑色的筋络一根根凸出,起伏不定,如同苍茫大地,翻滚地龙。其间又隐有青芒红芒,错杂如织,好似大潮滚滚,江河如流。
见此一幕,周边几位天妖各有所思。
但倏然一只玉手探了过来,蛛懿压住了他的手背,凤眸隐煞:“我天息荒原的子民,你还要杀多少?”
在刚才那一瞬间闪过的杀机里,虎太岁俨然是要通过这无面神塑,将其所勾连的所有信徒,全部抹去!
杀戮本非什么大事,一个孱弱教派的生灭也不会有谁在乎。
只是,教宗也杀了,神源也断了。还杀死这么多小妖,究竟有什么必要?
蛛懿伤重之躯,仗着猿仙廷的支持,才得以与这些不速之客并立,本不欲计较太多。但凡事可一可二岂可再三?
虎太岁杀猿老西她看着,杀猿小青她看着,现在一次性要杀这么多天息荒原出身的小妖,她也能看着?那蛛家还镇什么天息荒原,趁早都随她撤走便是了!
赤月映照着古今不变的世情,暗流在长夜涌动。
虎太岁抬眼瞧了这位天蛛娘娘一阵,琥珀般的眼睛清亮无比,忽地嗤道:“也忒小气!”
手背上黑色的筋络只是轻轻一弹,便已将她的手弹开。
“让我来瞧瞧,这位远古阎罗神……在哪里。”
终也是放过了心中一闪而过的烦恶念头,专注于追索那个很有嫌疑的毛神——他刚才有一个瞬间,对这个无面教产生了厌烦……甚至称不上厌烦,只是有些无端生出来的“不太舒服”,便为这一点不舒服,就打算将整个教派所有信众都抹去。
克己自制,努力修行,是为了攀登到修行更高处。如今他已经站在超凡绝巅,还要克己自制,那不是白努力了吗?
但一瞬间的情绪终是小事,相较而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