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代佛法新传的信虫,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,抹去了古难山的印记,开始在古铜钟身镌刻独属于黑莲寺的铭文。
包括羊愈和知闻钟虚影的堕化,也只不过是这个过程里的余波。
此时在摩云城上空,包括虎太岁在内的几位天妖,都可以清晰看到那古铜钟身之上,坚决前行的字迹。
字曰:“自我无妄结菩提”。
下一句,也已经写到了“他心不证”。
那金光隐,夜色长。
旧时代已经消逝,新时代正要来临!
蝉法缘脸上悬挂的笑意早已粉碎,与之一同碎灭的,还有他在这神霄一局里的落子。
为了全占一切,他选择最先收局,结果最先出局。
眼下,赢得什么已经不重要,重要的是不能再失去什么。
他的表情无比严肃,几乎没谁见过他这般严肃的表情……因此有了真实的力量。
借由还在隐秘通道僵持的知闻钟,他庄严喝问:“羊愈,尔得悟否?!”
神霄之地里的羊愈,正在镇压入侵其身的黑纹,在此身将堕未堕的关口,将更多的力量投放在知闻钟虚影之中,以此抗拒黑莲祭法坛的钳制。
出家之妖,理应淡泊世情。
他也天生无趣,坦然接受所有。自来不有波澜。
神霄真秘逃出,引来更多竞争者,他并不在意。
谁与他相争,谁阻他前路,也并无不同。
这是他的真。
他同时是骄傲的。要以钟声强问所有竞争者,要叫鼠伽蓝迷途知返,要让鹿七郎认清排名……要“天上地下,唯我独尊”。
这也是他的真。
真如此刻。
他正在挣扎,正在末法降临的堕佛之力中,竭尽全力地挣扎。以在天榜新王排名第五的天妖种子的能力,已经挣扎出了独立而清醒的自我,还要挣扎宗门重宝的归属。
但这时候,他听到了蝉法缘的喝问。
他脸上挣扎的神色,一瞬间消失了。恢复了温煦,平静。
只漫声道:“菩提树下,诸天因果。古难山上,万古灵缘。我辈光王真传,为佛信舍生忘死,岂在谁后?”
在我佛真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