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本人极富传奇性的经历,也让她成为天下无数女子崇敬的对象,令多少须眉赧颜。
越是走到高处,越能明白那些名门世家的根深蒂固。
他姜某人崛起不过数年,已经在齐国建立起巨大的关系网络。
那些积年的世家,不衰的名门,背后底蕴更是难以想象的恐怖。
而祁笑斩断所有关系,投身军旅,最后硬生生在东莱祁氏手里夺走了夏尸,成为九卒统帅,跻身兵事堂。
此事之难,不亚于重玄信执掌秋杀。
与祁笑的第二次见面,时间已经黄昏,夜幕将垂未垂。地点是在她位于决明岛最东处的帅帐中——
是的,整个决明岛,没有一处土木建筑,全是行军帐篷。
这里也没有一个普通百姓,驻扎的全部是战士。
军械为篱,刀枪为林,铁砂为路。
这是一个巨大的军事营地,且有一种独举炬火,置身荒野的危险感受。
你在这样一个齐国屯驻了重兵的军事营地里,最大的感受,竟然是“不安全”。
你无法放松,甚至于呼吸困难。
偶然路过那些巡逻的士卒,个个眼神警惕,杀气内敛,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。
观其卒而见其将,祁笑的治军风格,由此得以略窥。
“武安侯这一路走来,所见不少,可有见教?”决明岛上的帅帐并不豪华,甚至可以说过于简单,问话的时候,祁笑没有抬头。
她披着甲胄,立在条案前,左手扶剑,右手并剑指,在铺在木案的舆图上轻轻移动,似在寻找什么。
从姜望的角度,只能看得到她的鼻峰,和仿佛永远冷漠的嘴唇。
他知道这个问题算是考验。
虽则请夏尸军统帅传授武安侯兵法,乃是天子圣意。但作为站在齐国权力顶层的人物,祁笑有足够的自由。再者说,教归教,教什么,教多少,总要因材而施。
姜望苦笑道:“以我的兵事才能,充其量只是祁帅帐下一小兵,哪能有什么见教?”
祁笑仍然没有抬头:“谦虚是美德,但在军中不是。”
姜望没有辩解说自己并非谦虚,只是有自知之明。
以前与祁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