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游玉新……
不得不说,独坐帅位点将的感觉,着实不错。
其声所达,山呼海回。
令旗所指,万军所向!
那鱼广渊被系在帐外的武安大旗之下,只等熬足了五天期限,就以血祭旗。
将士们每每看到这个蜷缩如犬的海族天骄,对自家侯爷的崇敬,便又上涌几分。
士气如虹,军心可用!
按照兵书所言,此时出征,战无不克也。
武安侯正思索着接下来要如何演练兵法,台下表决心的声音忽渐有了变化。
“末将罗存勇……那个……”一个样貌粗豪的武将,话说得结结巴巴,全无豪气。
姜望有些疑惑:“你怎么如此磕巴?”
武安侯雅量宽宏,从不苛虐部下,温声鼓励:“慢慢说。”
罗存勇把眼一闭,大声而急促地道:“末将乃决明岛一旗卒!”
武安侯顿觉不妙,但还是很有侯爷体面地大笑道:“原来是旗佬,我说怎的如此气势!你可是精锐中的精锐啊,下次不用紧张。”
还虚按几下,亲切地招呼:“坐下,坐下。来,下一个——”
罗存勇好像真的得到了鼓励,并不肯坐,而声音愈高:“末将奉祁帅之令,来惩武安侯失期之责!”
满帐皆静。
众将面面相觑。
武安侯虚按的手放下来:“不知何惩?”
罗存勇大声道:“祁帅令曰,责以军棍!失期一日记一百!”
帐外护卫的方元猷直接按刀入帐,怒目而视,大概想要说些武安侯为大齐流过血,我等也拼命超额完成了军事任务之类的话。
但被姜望一个眼神逼了出去。
“军纪如此,我固当罚!”
姜望直接起身,大步走下帅位,就在这军帐之中,在众将之前,除去身上青衫,扯下贴身衣物,露出那一刀一剑凿刻出来的极具线条感的上身。
身如铁铸,势有龙行!
以脊背对着罗存勇,洪声道:“来!该怎么打就怎么打,打得重了有赏!”
罗存勇真个取出军棍来,双手握持,不断地深呼吸,给自己鼓气又鼓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