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岸看不到彼岸。
壬午界域的海族把情报封锁得很好,这边的人族势力根本不知道那边现在的情形。
飞云楼船肯定不能直接过去。
在明确界河对岸正严阵以待的情况下,尚没能摸清敌军虚实,就贸然以主力渡河……在姜望的印象里,还找不到这么愚蠢的将领。
翻遍史书,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。
但姜望自己,或是其一。
两军交战,他不会舍不得让麾下将士赴险,因为他明白当兵吃粮,本就是在刀尖舔血。且他永远冲锋在前,永远拼杀在最危险的地方。
但在这种需要让部下拿命去填情报的时候,他迟迟下不了决定。
方元猷都已经召集人手抽生死签了,却被他按住。
“我亲自去看看。”他如是说。
方元猷愕然抬头,猛然跪倒下来,抱住姜望的大腿,摆出了誓死不放的姿态:“侯爷不可!”
以武安侯一人之战力,哪怕伤势未愈,也胜过满船将士。当然算得上主力。
而他选择亲身涉险,试探对岸虚实,这在战场上无疑是蠢念!
方元猷多少跟白玉瑕混过一阵,虽然没有什么兵略可言,也知这种行为实在不妥:“末将深知侯爷仁念,不忍弟兄们丢太多性命在此。末将请为斥候,向侯爷保证,必得敌情而归!”
姜望拍了拍他的胳膊:“本侯再想想办法,你先把本侯的大腿松开。”
但一时也难有好法子。
最主要界河之中尽是破碎的规则,再优异的探查秘术,也无法隔着界河起作用,
隔河藏凶,不得不慎。
军令既下,不得不进。
可谓两难!
说来也怪。这一次来迷界,运气出奇的好。
就在姜望犹豫之时,恰有一艘飞舟自远而近,被拱卫楼船的的棘舟拦下。
此舟体型十倍于棘舟,船首乃是一尊活灵活现的龙首,两侧船舷有如刀的铁翼,且开满箭洞,一望森然。
在迷界威名赫赫的钓龙舟!钓海楼之宝船!
船上满载百人,皆是镇海盟之修士,皆为内府境!
当然,年纪不一,普遍四十往上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