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浮岛剩下来的所有战士,围绕刑台,全都看着他。
目光的重量有如实质,乔鸿仪感觉到有些晕眩,大约是力量流失太过。
“我……我是执行太虚卷轴的任务,我身上有镇海盟签署的文书。”他慌张地道:“我绝不是针对您。您看一眼,看一眼!”
姜望嘴里吐出两个字:“不够。”
乔鸿仪陡然提起声音:“浩然书院横跨三国,乃天下第五大书院!我是浩然书院真传,就算真有什么错,你也不能擅自对我用刑!”
“不够。”
乔鸿仪紧张地咽着口水:“我是郑国人!我在郑国有很高的名望,我家在郑国很有力量。您乃大齐国侯,思虑何等深远,齐国虽雄霸东方,难道不用在乎邻国情感吗?”
姜望平静地坐在那里,平静地重复:“不够。”
乔鸿仪的声音里开始带了哭腔:“我的老师是大儒谈应章,我很受他老人家看重……”
“天下豪杰顾师义,曾经也指点过我。”
“对了……对了!我有很多元石,我藏在家里!全都可以拿出来,奉给你,赎罪银,有赎罪银对不对?对不对?!”
“法器!我还有法器……”
整个第二浮岛,所有的战士全都聚集于此,但现场安静得可怕。
只有乔鸿仪绞尽脑汁的求饶,到最后甚至是痛哭流涕。以及姜望那一声声的……“不够”。
“不够。”
“不够。”
“不够。”
他的声音没有起伏,就好像这件事情,再没有生出波折的余地。
所有人都知道姜望心意已决,乔鸿仪自己也很清楚。但他还是在描述,从他第一次行侠仗义说起,他如何尊师重道,如何尊老爱幼,如何锄强扶弱……
他说的一切全都有据可查,他嘴里的人生轨迹也的确光鲜亮丽。
姜望听着,也没有在听。
直到某个时刻,忽然抬头。
人们跟随他的视线,于是看到竹碧琼手提一人、踏云而来,道服飘飘,好似近海天幕的一角裁剪。
沉默良久、几如一潭死水的符彦青,这时也泛出几分愕然。这个钓海楼真传女子,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