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奔行,似一支支离弦的羽箭,笔直扎落此“兵靶”!
而有洪声如雷,翻滚长空,是姜望的声音!
他悍不畏死,冲阵在最先,蹈来焰海,席卷雷霆。
一勇之夫,足当万军。
“长夜打更人,在否?!”
“桃花虞上卿,在否?!”
在这禅意暗藏的娑婆龙域,响起了降外道金刚雷音。滚滚雷霆,好似天罚。
回应他的,是虞礼阳的潇洒大笑:“吾于此阵,不过赏花待酒,何伤我也!”
是那如深海一般的兵煞浓云里,翻滚怒涛!
从庞大的海族军阵中,亦是分出千丝万缕的支流,不断对外张扩,正面迎击这些人族的援军。
然而外有绵延不绝的人族军队叩门,内有两位绝巅强者翻江倒海。此阵如何能成?
仲熹纵有姜梦熊之兵略,也恐难再镇军。
金冠之下,他年轻的面孔并未动容,也并不回应烛岁的挑衅。仍然有条不紊地调动军阵,用绵密不绝的兵煞,将遍身白焰的烛岁,死死阻在身外。
身在军阵里的海族战士,在这一刻全都毫无保留地贡献自己。将所有的力量,都交付那位肩抗沧海风浪、亲手击碎过永暗漩涡的大狱皇主。
千万份的意志都将意识沉底,庞大的军队只有一个意志贯彻。
不断有海族战士死去,也不断有海族战士填补。
整个大阵完成了一次妙到毫巅的分割,分割成内外两阵。内阵单独镇压虞礼阳,外阵则好似银龙摆尾,呼啸截击人族各路援军。
军阵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。
但时间的具体度量,则是他仲熹的问题。
娑婆龙域难熬,东海龙宫那边、人族怀岛那边,也同样不会好过。
无非比谁更能熬,看谁先熬不住。
他相信在磨难之前,海族更能忍受。
无它。
人族可知沧海之苦?!
当于此刻,每一寸紧迫的光阴,都需以鲜血来浇灌。所有的恐惧、痛苦、绝望,都需要用顽强来忍受。
纵死不退,纵死不退!
兵刃交击,自是铿锵的奏曲。
在这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