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,天命之子。人族只是后天的造物。要论贵贱,恐怕难如你意。”
“今必胜昔,这道理我以为你会懂。”钓龙客道:“什么是天命?我即天命。你们尽管为子为孙。”
“是啊,今必胜昔。”天府老人道:“正如新生的海主一族,必将主宰现世。”
“可你是谁呢?”钓龙客的声音问。
“你是否没有注意到我的名字?”天府老人嘴角带笑:“我名姞兰先。”
钓龙客询问的是他的本质存在,究竟是海族还是人族,以此在根本上否定他的道。可他避而不谈,反是意味深长地再一次报上姓名。
“我终于确定了,你的确是覆海。”钓龙客的声音道。
天府老人立足于明月,很有礼貌地欠身:“辛苦你记这么久,实在不好意思。但你应该记得我的,你在三千八百二十五年前截停了我的超脱之路,作为一个新生的人族,一步步重新修到绝巅,我也付出了很多努力。”
“做得很好。”钓龙客慢慢地说道:“这样我才可以再杀你一次……稍解我恨。”
他的声音始终没有什么波澜,唯独在此刻,才迸出一缕刻骨铭心的情绪来。
而姞兰先已经无法分辨,那是痛苦,还是怨恨!
当他自水镜之中走出来,正是轩辕朔钓起皋皆的关键时刻,海族跃升之成败、皋皆与轩辕朔之超脱,都在此一举。
他对虞礼阳和烛岁的攻势避而不迎,也不干扰其他皇主与人族真君的对决、翻转生死之势,就是不敢耽误半点时间,要精准地把握关键。
超脱之争与衍道之生死,孰轻孰重?就像他轻易可以碾碎镜花竹碧琼、竹素瑶的抵抗意志,却不去碾这一下。
他所有的力量,精神,意志,都要倾注于此时。
轩辕朔的这场垂钓,足足等了三千八百二十五年。
他又何尝不是在等待?
在属于覆海的道躯被一战打成云烟后,他过了很久很久,才敢启用姞兰先之人身。又用了很多苦功,才以人身修至绝巅。
他绝不容许自己放过稍纵即逝的机会,而天穹的这一轮弯月,正是这场垂钓的关键。
所以他的第一步,便是踏月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