辈打算送我什么?”他问。
烛岁一提灯笼,一点如豆的白焰,摇摇晃晃地飞出来,浮在姜望身前。
“我曾经想让你陪我打更,但年轻人更应该站在阳光之下。我曾经希望齐国的夜晚永远宁静,但‘永远’在我这里,本有期限。在无数个夜晚我感觉到孤独,而在更多的时候,我感受到爱。我不能陪齐国走更远了,你也提前选择了离开。算是与你告别吧,年轻人。这是我在临淄街头的夜晚,攫取到的一点光亮……送给你,勿忘心安。”
金色的三昧神火飞将出来,将这豆大的白焰轻柔包裹。
“我会好好珍藏。”姜望说。
烛岁摆了摆手,提着白纸灯笼,向着齐国的方向走,与姜望错身而过时,又道了声:“放心,我会转述。”
“转述什么?”待他走后,白玉瑕问道。
齐天子没有理由同时派两个人过来送姜望,尤其他们两个还是韩令与烛岁。
所以烛岁是自己来的。
他的到来,也许是警告,也许是告别,也许真的只是路过。
但姜望的脚步,切实地更轻快了一些。
“没有什么。”他说:“不要说烛岁大人的坏话。”
白玉瑕莫名地对前路悲观。
我说的仕姜望,是抱你的大腿,而非替你负重。这才走了几步路,怎么什么都赖我?
“我说他什么坏话?你不告诉我,我都不知道他叫烛岁好吧?”
……
……
得鹿宫中。
面容清瘦的朝议大夫叶恨水,单独摆了一张书桌,正坐在那里,一边行文,一边对答。笔下如走龙蛇,落在纸面,字字如跃云天,端的是华丽至极。
他的文风称为“龙宫苑”,字体叫作“章台柳”。都由他所开拓,在齐国文坛极有影响力。
百忙之中抬眼一瞥,恰看到身形佝偻的烛岁,提灯走进殿中来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。烛岁乃齐武帝旧臣,巡夜千年似太久!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道。
嘴里只是道:“笃侯请求开放怀岛,在天涯台立塑像,永怀钓龙客。您要求的这篇祭文,我已拟好。”
一般的文章,宫里八个秉笔太监足